屋里飘来阵阵饭香,王秀兰这才注意到,饭桌上还给她留了瓶没喝过的汽水。?w_a~n,b!e?n`g_o^.?c/o~m*
旁边还摆着她最爱吃的腌黄瓜。
老太太一时间怨气散了一大半,觉得心窝子暖烘烘的,赶紧用围裙擦了擦手:“我就是...就是去数了数槐树上结了多少豆。”
沈净秋“噗嗤”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奶奶,槐树结的是荚,不是豆。”
她腾出手给奶奶理了理衣领,“快进屋吧,明哲特意给您留了汽水,说您没尝过这个。”
说着朝丈夫眨了下眼,“他啊,刚才吓坏了,生怕您不回来了。”
徐明哲不好意思地笑了,“别瞎说,我是怕汽水不凉了,咱奶奶没吃过汽水冰棍啥的,我就是想让她也吃的好一点。”
王秀兰吸了吸鼻子,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沈净秋给她倒了碗热水:“奶奶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啥。”老太太把头摇成拨浪鼓,哪里好意思把刚才那点心思说出来。
三个人在饭桌上坐定。
今天的菜色比较简单,一盘白菜粉条,一盘炒豆芽,每人一碗甜面片汤,热馒头。′如^文-网^ ^首?发·
“奶奶你尝尝这个,汽水里带汽的,”沈净秋给奶奶打开,“就是跟咱们平常喝的不一样。”
“我这年纪了,这些玩意儿怕是喝不惯啊!”王秀兰推脱了几下,还是端起了那杯橙黄色的汽水,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呲啦——”
一股气直冲头顶。
老太太险些呛到,咳了好几声才顺过来,老脸通红:“这是啥玩儿啊?”
“汽水。”沈净秋抿嘴偷笑,“就是夏天喝的饮料,我听说好多小年轻都喜欢呢。”
徐明哲也跟着乐了:“这可不?今天比赛结束之后大家累的不行,结果汽水一上来,大家一窝蜂全围过去了,我好不容易才抢到剩下的这些。”
说着,他给王秀兰把筷子备好,“奶奶您赶紧吃吧,汽水温了口感就不好了。”顿了下,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有啥事儿,您直接跟我俩说,咱们可是一家人。”
王秀兰愣了下,心里又是感动又是过意不去,“哎,好,好啊...”
一时间酸涩更甚,表面上却啥话没说。
几天后,徐明哲正在训练场盯着战士们练单杠,小张急匆匆跑过来,脑门上的汗珠子在阳光下亮晶晶的。?5/2.m+i¨a*n?h?u^a+t^a+n_g·.\c¨o-m/
“连长!营部通知,后天上午九点开大会!”小张不知从哪儿跑来的,喘得跟拉风箱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通知单,“王营长特意嘱咐,所有连级干部必须参加。”
徐明哲接过通知单,纸张在手里“哗啦”响。
他眯起眼睛,这纸是营部专用的红头文件纸,上回见到这种纸,还是全营大整编的时候。
估计马上又要到退伍一大批老兵的时间了,他的心情顿时沉重下去。
“知道了,小张,”徐明哲把通知单折好塞进作训服口袋,“记得去跟孙连长,林指导员也通知一遍。”
小张刚要跑,突然又折返回来,挠着头说:“连长,还有个事……您的军官证得重新办,说是照片模糊了。”
他掏出一张申请表,“营部说大会前必须办好,您看……”
“又重拍?”徐明哲嘟囔,“去年不是刚拍过吗?”
他接过申请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端正俊秀的脸上勾起了一抹笑容,用文件卷成筒敲了下小张的脑袋:“我说你小子,藏得够深啊!一营长是你亲叔叔?”
小张的脸“唰”地红了,活像被开水烫了的虾米:“连长,我、我不是故意瞒着……”
“得了吧!”徐明哲一把搂住小张的脖子,“你叔叔让你调去后勤部享福,你倒好,死活赖在我这儿吃土?”他故意板着脸,“说!是不是看上我们连队的伙食了?”
“才不是!”小张急得直跺脚,“我……我想跟大家一起上战场!”说完自己先愣住了,声音越来越小,“后勤部整天对账本,没劲……”
徐明哲怔了怔,用力拍了拍小张的肩膀。
阳光下,这个文弱的大学生勤务兵,肩膀单薄得像是能被风吹跑,但这份心思是不可多得的。
“好小子!”徐明哲高声喊道,“大伙都听到了吗,三连全体都有!给小张同志呱唧呱唧!”
训练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小张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得像只呆头鹅,好不容易得了他的许可才跑走。
过了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