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红灯在夜色里刺眼地闪烁,警笛声撕裂了沉寂的夜空。¨x*s\c_m?s_w·.?c^o·m+
林夏被抬上担架时,意识己经模糊,却仍死死攥着温瓷的衣角不肯松开。
她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滚落。
"别怕。"温瓷俯身,轻轻握住她伤痕累累的手,指尖温柔地抚过那些狰狞的勒痕,"你不会有事的。"
林夏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女孩的声音太温柔,温柔得像是黑暗里突然照进来的一束光,让她几乎不敢呼吸。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了。
就在这时,
"瓷瓷!"
一道压抑着颤抖的男声从人群外传来,嗓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温瓷还未回头,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拽进怀里。
陆沉的双臂如同铁铸般箍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跳声震耳欲聋,像是下一秒就会冲破胸腔。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滚烫的呼吸扑在她耳畔,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如果你出事的话……"
温瓷怔住了。
她根本没有提前告诉陆沉自己的行动,所以当陆沉发现她不见,并且看到她留下的那条消息时,他的世界几乎在一瞬间崩塌。
他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那么近过。
在疯狂赶来的路上,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可怕的画面,温瓷被刀刺穿的胸口、她苍白失血的脸、她渐渐冰冷的身体……
他甚至想过,如果温瓷真的出事,那么他也绝对无法独活。′i·7^b-o_o^k/.*c.o\m′
而现在。
她还活着。
陆沉飘着的心重重落地,却又在下一秒被后怕撕得粉碎。
一滴温热的液体突然砸在温瓷的手背上。
陆沉……哭了?
"我没事。"温瓷慌忙用袖子去擦他的眼泪,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陆沉低头吻住她掌心,喉结剧烈滚动,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庆幸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别离开我,瓷瓷……"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
这一幕落在林夏眼里。
她躺在担架上,静静望着那个上一世属于她的少年。
记忆中的陆沉永远阴郁冷漠,连看她时都带着克制的疏离,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此刻,他抱着温瓷的样子就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连指尖都在发抖。
他的眼泪砸在温瓷手背上时,林夏甚至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原来他也会这样失态,会为一个女孩当众落泪,会露出那么深情的眼神……
奇怪的是,她心里没有嫉妒,只有一阵如释重负的坦然。
那个发着光冲进来救她的女孩,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
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林夏蜷缩在病床上,听着门外隐约的对话声。
"患者严重脱水,手腕肌腱损伤,需要立即……"
"周予安己经被刑事拘留,但他坚持说只是情侣间的……"
声音渐渐模糊。\x\i-a.o?s\h-u?o!h-u!a·n?g¢.^c?o′m,
她盯着天花板感到一阵恍惚,竟然真的,差点就死了。
温瓷如同一道光束照亮她灰暗内心的那一帧画面,她将永远铭记。
这时,忽然听见房门被轻轻推开。
温瓷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眼眶通红的陆沉。
见她醒了,少女眼睛一亮,小跑过来扶她起身:"医生说你要多补充水分。"
温水滋润了干裂的喉咙,林夏却觉得眼眶更涩了。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温瓷,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孩为了救她,竟全然不顾自己的危险。
"为什么……"林夏声音嘶哑,"为什么要冒险救我?"
温瓷愣了下,忽然笑了。
那个笑容太耀眼,林夏恍惚看见她周身浮起一层柔光。
"因为,"少女歪着头,指尖轻轻点在她心口,"你这里在拼命呼救啊。"
原来真的有人能听见她腐烂灵魂里的哭声。
林夏再也忍不住,突然伸手将温瓷从陆沉身边拉过来,狠狠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