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行？”

扛反对大旗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女人说了两句，再也没吱声。

“就是，俺看能留，正好给俺弟当婆娘哩。”

“三牛还是小屁孩，俺看你去镇上当账房先生得了，算盘扒拉得响叮当！”

那女人又嘲讽起来，一点情面也不留。

门外传来梆梆两声，似是木头敲击在什么东西之上，沉默半晌的老村长开了口。

“但行善事，莫问前程。我岳家村世代绵延凭的是什么，乡亲们都看在眼里。她若愿留，岳家村自当敞开大门，她若想走，也绝不强留。散了散了，都在这说闲话，地里的秧能自己长出来？”

渐渐地，门外的声音消失了，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苏晴赶紧闭眼装睡。

“小花姐姐，小花姐姐，你醒了吗？”

小男孩趴在枕边小声询问，苏晴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睡眼惺忪的扒开眼皮。

“狗儿，怎么了？”

“你受伤了，这是我攒的好吃的，都给你，你快点好起来陪我玩。”

狗儿在身上摸来摸去，掏出好些用叶子和布头包起来的小零食，有小饼子、糖果甚至还有在山上采来的一小把映山红。

那花开的鲜艳，夺了苏晴的视线，她抬手拿起了一朵。

“这朵花留给姐姐吧，剩下的狗儿拿回去。”

她叼着朱红的花瓣底嘬一口，几丝蜜露入口，甜丝丝的。

“甜吗？”

狗儿一双圆溜溜的眼天真可爱，苏晴望着他纯真的笑脸，胸口泛起一丝暖意。

可她不能贪恋，天未亮时，苏晴悄然起身，将身上的碎银尽数压在枕下。

推门时晨雾未散，她最后回望一眼岳家村低矮的茅檐，转身没入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