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时间停顿。?g`o?u\g!o¨u/k.a·n?s¨h?u~.`c_o?m^
有一缕光从高处垂下,照进这被神性腐蚀的世界。
苏晴缓缓抬头,看见“它”。
一条透明的白蛇,身形极长,悬浮在虚空中。
它没有鳞片,骨节处透出近乎玻璃般的光泽,身体两侧伸展开极薄的羽翼,宛如蝴蝶翅膀,却不带一丝生物的温度,像是光子投影般虚实之间。
它没有嘴,却说话。
“看够了没?”
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嘲弄。
那存在终于察觉另一个力量的侵入,图景中的污染瞬间沸腾。
但白蛇只缓缓一绕,庞大的蛇身宛如锁链,将整片图景环绕,束缚、冻结、抽离。
“她是我的。”
“你动不了。”
神性开始退却,它没有痛苦,没有愤怒,只是淡漠地撤回,就像是暂时失去了兴趣。
苏晴眼前一黑,身体开始下坠。就在她快坠落那一刻,那条白蛇探来一个羽翼,轻轻一卷,把她从这深渊之中抬了回去。
意识消散前,她听见一个声音,低低地,带着一丝似真似假的温柔:
“你太脆弱了,苏晴。”
“别死在我来不及看的地方,阿维尔会怪我的。\w?e\i?q~u\b,o^o-k!.?c,o·m_”
她醒了,在那间不能更熟悉的藏书室里。
苏晴睁开眼的那一刻,感觉像是从冰水中被捞出来。空气温暖,带着干净纸张和茶的气息,桌上的时钟指向早晨十点,窗外天光正好,阳光落在书柜上,泛着淡金色。
她愣了一瞬。
......血族的精神图景,怎么可能是白天。
书桌前的人影动了动,他穿着最常见的那件衬衣,袖口挽起,正低头写什么。听到动静,他抬头,红色的眼睛在光下显得格外清澈。
“你醒了。”
他的声音温柔,像湖面最浅处的水声。
苏晴下意识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被一条柔软的披肩盖着腿——那是她曾经在D374宿舍披过的那条,记忆里,她丢了。
他走过来,半跪下为她理好披肩,语气自然得像他们一首生活在这藏书阁里:“昨晚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没吵你。”
“......我怎么会在这儿?”她低声问。
他看着她,笑意很淡:“你不是说过,这里最安静,不会做噩梦吗?”
她怔住了。
她从没说过这句话。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擦过她额角一缕散发:“你累了,先别想那些了,我给你泡了红茶。_0+7·z_w¢..c·o^m/”
他回到桌边,提起水壶开始倒茶,一切动作自然得近乎完美。
苏晴看着那道背影,说不出的冷意从后背蔓延上来。
这不像他——
反倒太像她记忆里那个“理想的赛尔西斯”了。
“我得走了。”她站起身。
“走?”他转身,笑容没变,“去哪?”
“......回现实。”她顿了顿,“你知道这不是现实。”
赛尔西斯的动作停了一秒,接着放下杯子。
他语气依旧温和:“现实......你是说,那个到处都是血、精神污染、你一睡着就会被咬的现实吗?”
他一步步靠近。
“你在那儿,谁也救不了你,你也帮不了别人。”
“可在这儿,我能让你不痛、不累,不被任何人伤害。”
他走到她面前,低下头,声音压得极低:“在外面,有太多想夺走你的人。可你不该是别人的——你是我的。”
苏晴往后退了一步。
他伸出手,虚捧住她的脸,指尖冰凉:
“你每次想逃,我就把梦做得更温柔一些。”
“你不回来,我就不醒。”
“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待在这儿。”
“只要你闭眼,我就可以......继续编你爱我的故事。”
就在苏晴试图推开他时,整个藏书阁忽然一震,窗外的“阳光”开始抖动,像投影一样失真。书架往下坍塌,书页纷飞而起,却都停在半空,像是时间卡住。
他看着那混乱,低声喃喃:“......不要醒。”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走那天,我差点杀了我自己。”
苏晴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