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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点幽被扶起来时,全身都已接近痉挛,君无过不得不用手掰开他的嘴,然后将瓷瓶里的药水一股脑儿地倒了进去。过程中寻点幽被呛得剧烈咳嗽,药水险些喷到他脸上,但万幸,喝下药水后,寻点幽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僵硬的身体也瘫软下来,整个人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般,有气无力地喘着。“你时常发病?身边怎么也没人伺候。”君无过见他没事了,才感到自己冒了一背的冷汗。寻点幽还不能说话,但手脚已经能动,于是自己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然后倒在了凌乱的被褥上,闭着眼调息。君无过将空了的瓷瓶凑到鼻下嗅了嗅,略带刺激性的气味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随后放在桌上,抽手时无意间碰到一幅半搁在桌边的画卷,“啪嗒”一声滑落下地,连忙伸手捞起,这才注意到画轴上的内容。那是一幅写意的仕女图,只有一个窈窕的背影,青丝绾成朝云近香髻,斜插着一支细细的步摇,虽是素净的墨色,却依然诠释出了出袍服的华美与艳丽,画中人裸露着纤细的脖颈与盈手可握的香肩,让君无过立即认出了这是谁。“别碰我的东西。”对于及时喂药挽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寻点幽没有表现出半分感激,撑着身子坐起来时见他捧着画轴在看,当即毫不客气地道。君无过闻言笑了出来,动手将画轴卷起,一边息事宁人道:“寻公子妙手丹青,举世罕有,笔下佳人栩栩如生,令人爱不释手,怎忍心胡乱扔着?”寻点幽冷哼一声,勉力扶着床侧站起身,踉跄几步,栽到他跟前,劈手夺下了画轴。¨k`e/n`k′a*n*s+h·u′.¢c¢o^m/“我的东西,是好是坏,愿意如何处置,轮不到你来多嘴。”他连站也站不稳,语气却凶狠非常,抢过了画轴以后双手用力撕扯,“哧啦”几声后,窈窕佳人便粉身碎骨,只剩一地碎纸片。君无过沉默地看着他,过了好一阵子才开口:“你早已不是王爷,没有人撑腰,也无法呼风唤雨,望梅止渴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还指望这样一辈子不成。”“哈哈哈!”寻点幽仰头大笑起来,可惜没笑几声,就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整个人扑倒在圆桌上,撞倒了空瓷瓶,滚落到地上,也摔成了碎片。“你这又是何苦。”看着他这幅模样,君无过倒生出几分同情心,叹着气劝了一声。寻点幽伏在桌上猛咳了一阵,简直像要把肺也给咳出来,听得人心惊胆寒,可等他缓过气儿来,仍然是那不领情、甚至有点不识好歹的口吻:“猫哭耗子假慈悲。”君无过一连碰了几个钉子,知道是没法和他好好说话了,但既然是为修好而来,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回去,画苑的下人都不在,屋子里乱成一团,他略一想,便弯腰开始收拾,将那扔了满地的废纸捡进竹篓,画轴一幅幅卷起放入锦盒。寻点幽双手撑着桌面,呼吸仍带着些喘,冷脸看他里外收拣,甚至将地上的墨汁颜料也擦了个干净。如何讨好一个脾性古怪的人,早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君无过深谙此道,他只做不说,随着内堂里逐渐整洁起来,寻点幽看他的眼神也不再那么敌意,这名病弱又孤苦无依的亡国俘虏安静地坐在圆桌边,几番欲言又止,君无过只当看不见,待收拾干净了,外头的天也全黑了。?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忽地一阵大风从湖上吹来,裹挟着一张未完成的画脱离了镇纸飘进来,落在刚擦去了墨渍、水迹未干的地上。那是一名少女倚着栏杆在喂鱼的画面,灵动的线条将她的纤纤玉指描绘得如有生命,几条鲤鱼争相跃出水面,去抢食她抛出的鱼食。地上的水迅速将半干的墨线晕开,君无过端着水盆,许久也挪不动脚步。画中的少女虽是侧脸,却无五官,是因为太远了看不清她的表情,抑或因为太久不见已忘了她的相貌?“只会坐着等的人,没有嫉妒的权力。”临走时,君无过云淡风轻地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寻点幽只是用双手撑着额头,瘦骨嶙峋的背微微发抖,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062、冬宴 冬至。忙完了一天的政务,玉寰舒将众人召集到了游鸿殿,口头上是说旧的一年快要过去了,宫里也该小聚一番,但从受邀的名单中不难看出,女帝其实是另有目的。偏殿暖心堂中,龙椅后方置了一座绣着牡丹与孔雀的大屏风,两旁则一字列开各三席,左侧依次是玉止霜、龙涯、天逍,右侧依次是寻点幽、君无过、乐非笙,可以说碧落宫中稍有些分量的男人,已经全部到场。宴会的主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