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再要套棉袄。多少钱从油钱里扣就行。"他犹豫了一下，又小声说："再带二斤猪肉吧，家里快一年没尝到猪肉的味了。"

"我车上现在就有，先给您拿两斤吧？"陆清予说完转身就往车后走，眼圈己经红了。

不到五分钟，陆清予就提着个塑料袋和塑料壶回来了。大牛一眼就瞧见透明袋子里红白相间的猪肉，乐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像个孩子似的大喊，"爹！爹！有肉吃了！"

老爷子赶紧拉住兴奋得首蹦跶的大牛，轻声哄道，"大牛乖，晚上爹给你炖肉吃。现在先去帮丫头把茶籽搬到车边上，好不好？"

"嗯！大牛最听话了！"大牛重重地点头，一手拎起一袋茶籽，大步流星地朝车子走去。

装完车，陆清予回院子洗手时，发现他家的洗脸盆破得都快不能用了。结清3600块钱后，她悄悄把一个崭新的蓝色塑料盆放在院门口，这才开车离开。

车子刚发动，院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大牛探出头来，只看见陆清予的黑色SUV己经变成了远处的一个小黑点。他失落地低下头，突然眼睛一亮——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崭新的蓝色塑料盆。

"爹！新盆！"大牛兴奋地朝屋里喊。

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悠悠走出来，一脸疑惑，"哪来的新盆？"

这时，对面几户人家的院门也陆续打开了。几个老人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会儿，确定没有陌生人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朝大牛家走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压低声音问，"大牛，那些坏人走啦？"

"丫头才不是坏人！"大牛气鼓鼓地反驳道。

几个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纳闷——难道来的不是镇上那帮人？

大牛刚抱起新盆想关门，白发老太太赶紧喊住，"哎，别急着关门，我们找你爹有事儿！"

老爷子早就听见外头的动静，站在院子里冲大牛摆摆手，大牛这才乖乖抱着盆进屋去了。

几个老人一窝蜂涌进院子，最前头那个跟老爷子差不多岁数的老头急吼吼地问，"老哥，刚才来的不是镇上那帮人？"

老爷子摇摇头，脸上带着笑："是个收茶油的姑娘，车上还捎带着卖货呢。"

"真的？"白发老太太眼睛一亮，随即又拉下脸来埋怨，"那你咋不招呼我们一声？"

其他几个老人也都露出埋怨的神色。老爷子一脸无辜，"动静那么大，你们都没听见？"

"我们哪知道是卖货的，还以为是镇上那帮......"说话的老头突然卡了壳，脸上显出几分尴尬。

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帮老邻居准是以为镇上来人劝搬迁，故意躲着不出来。现在知道错过卖货的，反倒怪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