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离休干部疗养院”特种农副产品专供员的任命及通行证明》
“轰!”
这行字,像一道九天神雷,狠狠地劈在了赵勇的脑子里!
西山……
疗养院?
首长?
特供?
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E¨Z-暁.说+蛧/ -追?罪-薪′彰+劫*
他那张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国字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握着文件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不敢再往下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被文件最下方那个鲜红的、带着国徽图案的、他只在厂里最高级别的文件上才见过的钢印,死死地吸住了!
“咕咚。”
赵勇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
他缓缓地,用一种见了鬼般的、僵硬的动作,抬起头,看向面前这个他刚刚还称之为“老家伙”的男人。
此刻的江建国,在他眼里,哪里还是什么摆地摊的?
那分明是一尊他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深不可测的巨神!
“江……江……江师傅……”
他的声音,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腿肚子一软,差点就当场跪下去。
旁边那个举着手铐的年轻干事小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探过头,只瞥了一眼那文件上的红头和钢印,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手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比赵勇还要难看!
这惊天的大逆转,让周围所有的工人都看傻了眼!
他们不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但只看保卫科这两个“活阎王”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就知道,这位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老江师傅,绝对是挖出了一个天大的、他们想都不敢想的背景!
江建国看着赵勇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平静。
他伸出手,将那份文件,从赵勇那如同得了帕金森一般的手中,抽了回来,小心地折好,重新放回口袋。
然后,他才拍了拍赵勇的肩膀,那动作,像一个长辈在安抚犯了错的晚辈。
“赵科长,是吧?”
他温和地说道,“你看,我这‘研究’出来的‘特种农产品’,这不是寻思着,给疗养院送去之前,先拿出来,让我这些轧钢厂的老同事们帮忙尝尝鲜,提提意见嘛。这不也算是……为了更好地服务首长们嘛。”
赵勇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他听懂了江建国话里的“敲打”。
这哪里是提意见?
这分明是说,你们轧钢厂的工人,有幸能提前尝到“首长特供”的边角料,那是你们的福气!
你们保卫科倒好,不仅不感恩,还想把东西没收,把人抓起来?
这要是捅到上面去,别说他这个小小的科长,就是他们厂长,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是是!江师傅说得对!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工作态度有问题!”
赵勇点头如捣蒜,就差没当场给自己两个耳光了,“江师傅您这……您这是在支持我们工厂的后勤工作,是给我们改善伙食,我们……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他转过身,对着那个还愣着的小王,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还愣着干什么!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给江师傅道歉!”
小王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跑到江建国面前,九十度鞠躬:“江师傅!对不起!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我不是人!”
“哎,这说的什么话。”
江建国摆了摆手,一脸的“宽宏大量”,“不知者不罪嘛。你们也是按规章办事。”
他越是这么说,赵勇心里就越是发毛。
“对了,”
江建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指了指自己那辆二八大杠,“赵科长,你看,这大中午的,太阳也毒。我这车子,东西也重。我一个人,推来推去的,也挺辛苦。”
赵勇是何等的人精,立刻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辛苦!太辛苦了!”
他一拍胸脯,义正言辞地说道,“江师傅您这是在为国家做贡献!怎么能让您受累呢!小王!你,还有你!”
他指了指人群里另外两个看热闹的保卫科干事,“你们三个,从现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