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江师傅的专职助手!负责帮江师傅推车,维持秩序!江师傅什么时候收摊,你们什么时候下班!”
他又转头,对着江建国,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容。?白~马*书-院′ `首~发\
“江师傅,您看,外面这人来人往的,尘土也大。要不……您把摊子摆到我们厂里头去?咱们厂里,地方大,也干净!也好让更多的同志,都能尝到您这……这特供美食啊!”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把摊子摆到工厂里头去卖?
这可是建厂以来,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待遇!
江建国沉吟了片刻,才仿佛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行吧。既然赵科长你这么热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哎!好好好!您这边请!”
于是,在轧钢厂几百名工人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注视下,一幅足以载入厂史的奇特画面,出现了。
保卫科科长赵勇,亲自在前面开路,满脸堆笑。
两个保卫科的干事,小心翼翼地,推着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
而自行车的主人江建国,则背着手,像一个视察工作的首长,悠闲地跟在后面。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穿过了红星轧钢厂那威严的大门,将身后那一片惊掉的下巴,和那面写满了恩怨情仇的、胡同口的墙壁,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站在不远处一栋办公楼的窗户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轧钢厂王厂长,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眼神里,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和一丝深深的思索。
“有意思……这个江建国,看来,不只是个钳工那么简单啊。”
他喃喃自语,“去,把他的档案,给我调过来,我要亲自看看。”
红星轧钢厂,建厂十数年来,从未有过如此魔幻的景象。
正午的阳光下,就在平日里用来开大会、表彰先进的主席台旁边,一棵大槐树的浓荫之下,一个卖凉皮的摊子,被堂而皇之地支了起来。
更离谱的是,摊子旁边,站着厂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保卫科科长赵勇,和他手下那几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干事。
他们非但没有抄摊子抓人,反而一个个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主动帮着维持起了秩序。
“排队!都排好队!一个个来!”
赵勇扯着嗓子,比开全厂大会时还卖力,“别挤!挤坏了江师傅的摊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工人们被这惊天大逆转震得七荤八素,但很快,那霸道的、勾魂夺魄的凉皮香气,便战胜了所有的疑惑。
“江师傅!给我来一碗!”
“我要两碗!一碗带走!”
“老江,还是你牛!把保卫科都给收服了!”
人群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将那个小小的摊位围得水泄不通。
李秀兰一开始还紧张得手心冒汗,可当那一毛、两毛的零钱像雪花一样塞满她手中的钱袋时,所有的紧张都化作了巨大的、让她晕眩的喜悦。
她的脸上,绽放出了嫁进江家以来,从未有过的、发自内心的灿烂笑容。
江建国则稳坐中军帐。
他切皮、调汁,动作快而不乱,每一碗凉皮的分量和味道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那只巨大的搪瓷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见了底。
不到半个小时,准备好的近百份凉皮,被抢购一空。
没买到的人,一个个捶胸顿足,懊悔不已,纷纷打听着明天还出不出摊。
那个小小的铁皮钱盒,已经沉甸甸的,装不下了。
李秀兰只能用一个布袋,将那些零钱装起来,那份量,是她这辈子都没感受过的踏实。
就在江建国准备收摊时,赵勇满脸谄笑地凑了过来。
“江师傅,江师傅,您看……能不能……匀一碗给我?我还没尝过呢……”
江建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卖完了。”
赵勇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不过……”
江建国话锋一转,指了指盆里剩下的一点底子和料汁,“你要是不嫌弃,这些锅边料,就送你了。”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江师傅!”
赵勇如蒙大赦,连忙找来自己的搪瓷缸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点“残羹剩饭”刮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跑到一边,蹲在地上,宝贝似的“吸溜”起来。
只一口,他便明白了,为什么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