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媃直愣愣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润儿颤道:“女官大人是知道了吧?所以是来抓我回去的吗?”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赵福媃诚实回答,“但我转念一想,柔儿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你,我应该成全她的遗愿。”
在路上她想了许多,或许这个决定三观不正,但她更不想辜负柔儿的心意。
润儿早已泪流满面,喃喃细语:“都怪聘儿坏,谁让她老是仗着自己漂亮,就常常欺负我们,欺负便算了,她万万不该与柔儿抢誉世子,明明有这么多达官贵人爱她,她偏生要抢柔儿的。”
所以我看到她背靠在栏杆上,还得意洋洋地看着两个王爷为她争风吃醋,她心里不知多开心呢。”
我恨啊!所以让柔儿去找老鸨,我则上前推了她一把,让她从三楼翻了下去。”
聘儿常年为了保持身体轻盈,饿肚子是常事,润儿就那么一推,她就翻了下去。
赵福媃深呼一口气,见船到了岸边,咬牙道:“快走!我怕下一刻便后悔不让你走了。”
润儿抹去眼泪,跪下来磕了个响头:“多谢女官大人,这是我此生做的第一件坏事,我不后悔!只是遗憾柔儿死了,我在此对你发誓,往后余生做个善良之人。”
她说完后便起身,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赵福媃头昏脑涨的,瞬间晕了过去,好在福阶接住了她,一摸她的额头,发现她发着高烧。
福阶又气又心疼,赶紧带着她回了云府。
赵福媃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天已经黑了,摸到床边的手,她吓了一跳:“谁在哪?”
床边的人动了动,房内明亮起来,原来他是去点灯了。
“原来是你啊,福阶。”赵福媃松了一口气,口干舌燥道,“给我倒杯水。”
福阶倒了水过来,看着她喝下,忍不住掐着她的脸颊,语气冷冷地道:“发烧为什么不说?”
“嘶~疼疼疼!我只是觉得有些头疼,哪想到是发烧啊,现在不是退烧了么?”
赵福媃想扒开他的手,他却不肯放,想着这样的动作太暧昧,急道:“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还是你的主子,你太以下犯上了吧?”
福阶才不管她,咬牙掐了一下才放开:“我是担心你而已,若是你病死了,我该何去何从?”
赵福媃无语道:“那你就回王爷身边啊,再不然就去大户人家给人家的小姐当保镖,你身手这么好,总有活路的。”
福阶怔了怔,道了句:“反正我这辈子就赖着你了。”
赵福媃虚弱地躺了回去,无意地说:“你真像阿介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就是他……”
但怎么可能呢?
福阶忍不住道:“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是阿介,我的名字叫福阶,你可以喊我做阿阶。”
“呵呵哒。”赵福媃白了他一眼,“我头还是晕得很,你先出去吧,我再躺会儿。”
“好。”福阶关闭窗户,不让外面的冷风刮进来,转头看向床上,那小女人已经睡着了。
他又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她,食指从额头划到她的鼻尖,再到她柔软的唇……
赵福媃猛然睁开眼睛,愕然地看着福阶。
福阶不自在地咳了一下:“怎么又醒了?”
赵福媃伸手想摘下他的面具,却被他躲过去,她眸中莫名起了泪意:“你到底是谁?”
福阶淡定道:“我就是我啊,你以为我是他?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赵福媃生气道:“我没跟你开玩笑!把面具摘了,我要看清楚你的脸!”
“我的脸太恐怖会吓着你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不准走!”赵福媃冲了过去,从身后搂着他,“怎么会?这种感觉只会对阿介有,我怎么对你……?”
福阶浑身一颤,忍着想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扒开她腰间的手,转身回来叹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你可要做好准备,我这就把面具摘了。”
他缓缓的把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全是疤痕的脸蛋,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赵福媃心一疼,捂住嘴巴哭了出来。
福阶刻意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问:“看清楚了吧?”
赵福媃捂着心口,说不出什么话来,只是好想好想抱着他。
福阶紧握着双拳,退后了两步,正想把面具戴回去时,赵福媃突然道:“等等。”
她走了上去,认真地审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