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严肩膀头儿像是也长了眼睛,怏怏说道:“你小子这是怎么了?贼眉鼠眼看我半天了,到底想说什么?”
周奇一听,一时不知该怎么张口。
沈铎严看他只顾傻笑,问道:“你小子不会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周奇茫然点头。
“怪不得呢,一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的呆傻样子。”
“师父,您可别小看徒儿,等我适应了,必然不会再这样。”
周奇拍着胸脯保证。
沈铎严扭头暗暗弯了弯唇角。
一众将领当中,唯独周奇最得沈铎严的心。
只是,这小子多少稚嫩些,话多,看什么都好奇。
潜入敌军腹地,此乃都是大忌。
所以,沈铎严才在一开始,提点他几句,省的回头犯了错误,再找补可就不容易了。
“师父放心,徒儿现在虽没什么见识,但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多加揣摩和锻炼的。
等过几日,一定改头换面,让师父大吃一惊。”
周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沈铎严听的。
沈铎严懒得跟他磨叽,起身钻入车厢内。
车内林玉慈打扮得同样怪异。
一条素裙,头顶一方蓝底白花的帕子,斜斜地插了一支银钗在发髻上。
除此之外,周身上下,再寻不到一件首饰。
打眼瞧去,倒像是穷苦人家的女子,只是细看之下,她细嫩的皮肤,窈窕的身姿,全不似农家女子那般粗苯。
林玉慈心虚,一见沈铎严进来,忙问道:“你看我像不像?”
沈铎严坐定,这才拧眉看她。看了好一会儿,却一个字也没说。
林玉慈渐渐心虚,“是不是,哪里有破绽呀?”
沈铎严点头,“打眼瞧去,穿着打扮倒是过得去,只是,这气质......”
“气质?”
林玉慈心道:只听说气质这种东西,越往上走越难伪装拿捏,还没听说,越往下也越难的呢。
她探身过来,问道:“气质该如何拿捏,你倒是跟我细说一番呀。”
“我的意思,就是......”
沈铎严故意卖了个关子。
林玉慈本就紧张,一听他的话,半真半假,不好判断。
他今日说话,也少了一副说教口吻,而是换成了更为强势的口气。
林玉慈不由怒从心头起,抬手在他肩头拍下的同时,狠狠瞪了沈铎严一眼。
“啪”的一声,沈铎严重重鼓了下掌,“就是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