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值十两。”老鸨一副夸张的表情。
沈铎严不吭声,扭脸看向别处。
“这样吧,这个十五两,那个二两,一共十七两银子,要是愿意,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啊,我就值二两银子?”
周奇一副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脸上五官都扭曲了。
老鸨嫌弃地看向别处,一抖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嘀咕道:“二两还是饶的呢,你这样的男人婆,日后准会砸手里,我还得管你吃喝,血亏。”
沈铎严暗笑,生怕老鸨变卦一样,催道:“那就说定了。”
老鸨招来壮汉耳语几句,不一会儿,壮汉拿过来一张契约,让沈铎严签了字按了手印。
随即,白花花的雪花银抛给沈铎严,不等他咬一咬,辨辨真假,便被人给推出门外。
“哐当”一声,大门落锁,林玉慈吓得一激灵。
此时正值午后,一天中最热的时辰。
树上的蝉像是疯了一样鸣叫,林玉慈如坠入冰窟,冷得浑身发抖。
周奇暗暗冲她递个眼色,凑到耳边低声说道:“别怕,有我呢。”
林玉慈神色稍稍缓和。
老鸨命人带他俩下去洗漱换衣,收拾停当,方才把林玉慈单独叫到屋内。
林玉慈此时已经换了一副打扮,身上穿的是眼下时兴的衣衫,满头乌发斜斜挽着随云髻,插了一支坠了小珠链子的步摇。
褪去农妇装扮,小家碧玉一般,端庄又恬静。
打进门起,老鸨眼里便露出精光,一副老娘看人真准的自豪神情。
她笑着招呼林玉慈坐到自己身旁,拉起她的手,慈爱地拍了两下,像是一个和善又知心的长者。
“闺女,妈妈我体谅你的难处,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谁又会走到这一步呢。”说着说着,兔死狐悲地擦了擦眼角。
林玉慈带了一丝哭腔,“我,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你把心放肚子里,妈妈我把你当亲闺女调教,日后定然给你一条好出路。”
老鸨拍一拍胸脯,震颤中透出阵阵汹涌。
“我,我嫁过人。”
“嫁过人怎么了?上这来的男人,哪个在乎这个。你大可放心,实在不行,妈妈我还有别的手段。”
“什么~~手段?”
“这个嘛”,老鸨诡魅一笑,凑过来低声说道:“冒充清倌人的法子,我也是有的。”
“哦?”林玉慈红着脸不敢追问。
看她半信半疑,老鸨为打消她的疑虑,又说道:“以前咱们怡翠楼,有一个姑娘被将军看上,为了助她赎身,我便给她用了那法子。”
“将军?妈妈快说说,是哪位将军?”
“这个嘛,以后再说。”
老鸨很是鸡贼,打断林玉慈的话,重又拉起她的手,再次打量她。
林玉慈觉得,自己在她眼里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一堆金银财宝。
“妈妈,范太师来了,在老地方等您。”门外有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