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一听,意味深长看林玉慈一眼,语带双关地说道:“咱的福星到了,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咱的福星?
范太师?
林玉慈此时稍稍醒过味来,盯着老鸨略显肥硕的背影,沉思片刻。
买她过来,老鸨必是已经有所打算的。
否则,也不可能这么痛快。
而她提到的范太师,看来是这的常客,熟客。
其中利害,值得深思。
......
“哒哒哒”,扣动窗户的声音。
林玉慈吓了一跳,颤巍巍走近后窗,低声问道:“谁?”
“我”,熟悉的声音。
她推开一条小缝,只见沈铎严蝙蝠一样,倒挂在檐下。
“范太师就在二楼,等下可能会叫你过去。你不用怕,莫让他挨着你,施巧计与他周旋,多多套些话出来。”
施巧计?
说得容易,你来给我施一个。
林玉慈不耐烦瞪他一眼。
沈铎严半哄半劝,赔着笑脸说道:“我自是有考量的,周奇在明,我在暗,定能保你毫发无损。”
林玉慈瞪他一眼,没吭声。
咱仨谁都没在段家军挂牌,说起来顶多是个编外人员。
可现如今却深入敌营大后方,干起了最危险的活儿。
怎么说都血亏。
林玉慈想打退堂鼓,可还未张口,就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沈铎严轻轻一关窗户,藏了起来。
她没法子,只得硬着头皮重又坐回桌旁。
老鸨推门而入,先看了看林玉慈,神色犹豫,像是有话难以启齿。
走了两步,方才打定主意,试探着开口,“今儿你第一天来,妈妈我还没来得及把全身的本领教给你,可贵客已经赶到,点名要见一见你。你看?”
她话里话外,满是自责,表面功夫滴水不漏,装得跟多么善解人意一样。
林玉慈瑟缩着求道:“我,我还没准备好,容我多学两天行不行?”
那老鸨本就满腹虚伪,拉着林玉慈的手,夹在掌心拍一拍,半哄半骗把她拽起来,“要我说,既然你已经嫁了人,男女那点事儿,你自是懂得,贵在你还保留着那股青涩劲儿,这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你别怕,妈妈我亲自把你送过去。”说着,竟把林玉慈给拉出门外。
两人顺着弯曲逼仄的连廊,一直走到二楼尽头,推开一扇门,只见屋内正中方桌旁,坐着一个老头。
林玉慈躲到老鸨身后,偷偷打量那人。
只见他七八十岁,须发花白,脸上斑斑点点,透出一股腐朽死亡的气息。
牙都掉光了吧?居然还想着逛青楼。
可见也是一个色胆包天,不要命的玩意儿。
林玉慈见那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不由心里有了底儿。
推拒的力气收了几分,低头绞着帕子,一副娇羞模样。
老鸨一看,又惊又喜。
她撒开牵着林玉慈的手,抬步迈过门槛,软着身子便朝那老头扑了过去。
半老徐娘,仿佛是一株肥嘟嘟的藤蔓,艰难地攀附上老头不堪重负的肩膀。
“新鲜货色,今儿刚刚买来的,我什么本事也没来得及教,青涩的像是池里的芙蕖。太师爷,您看满意不满意?”
那老头本来正在喝酒,烈酒入喉,牙缝里发出“滋”的一声慨叹。
听老鸨说了,这才慢悠悠扭头看向林玉慈。
林玉慈依旧站在门槛外,一张俏脸隐在暗处。
夜风撩动了她的衣角,把窈窕身姿拢在夜色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老头一时看得愣神。
“这是......”
“孝敬您的,看看满意不满意?”老鸨谄媚一笑,夹起一筷子菜,喂到老头嘴里。
“过来,过来,到里边来,让我好好瞧瞧。”
他声音颤颤巍巍,有些尖细,又像是在嗓子口卡着一口浓痰,让人听不真切。
林玉慈站着没动。
老鸨有些急,拼命冲她使眼色。
“太师爷都开了金口,还不赶紧过来,在那边扮木桩子呢?”
老鸨训斥道。
“哎~~,初来乍到,自然胆子小些,你别吓着他。”
老头一副体谅的口吻。
“要不说太师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