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说得唏嘘：“世事无常，本该如此啊，我们天萝强大的时候，周围的小巫部一个比一个殷勤乖觉，后来天巫陨落，实力大损，一个个就转了肚肠，去捧草巫的臭脚，忘恩负义，甘之若饴！”

一人一鱼惺惺惺相惜，小鱼怪问桑飞干嘛大老远地跟过来？

“我们现在可不是游山玩水，是要跟人拼命，天蚕部的人肯定不会乖乖让出菰巫的领地，不知道要给我们使什么绊子呢。”

“所以啊，难得一见的热闹，我怎么舍得错过？天萝顶着个天字号，有名无实，我想看看真正的天字号巫部是什么样子的。”

小鱼怪不满他长天蚕志气，百般诋毁堃巫：“他就是个得志的小人，又老又丑，心眼还毒……”

杜小草打断她的话：“几百年前，堃巫就这么老了？”

“是啊，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副难看模样，听说从前他也好看过，坏事做多了，遭了天谴，就变成这么一副老柴棒的样子。”

杜小草看向垚巫，问他知不知道堃巫“变丑”的确切时间？

垚巫皱眉响了半天，没有想起来，巫疆重实力，对容貌没有那么看重，尤其是男子，变老还能显得“德高望重”呢。

绕过大湖，前方崇山峻岭，陡峭难行，湖岸边泊着两艘仙舟，大如山岳，专门为往来行人空中摆渡，生意兴隆。

垚巫叹息，三百年岁月悠悠，所谓故地，也已经物是人非。

小鱼怪没他那么复杂的情感，兴冲冲地闹着要坐船，杜小草提醒她：

“坐船可以，幕篱戴稳了，别吓到别人。”

盯着个大鱼头的凶悍小菇凉，忒惊悚了。

小鱼怪不以为然，指了指旁边跟着主人一起上船的灵兽，大多形貌峥嵘，她混迹其中，并没有多么突兀。

偏偏是个“好色”的，一路上见到容貌绮美衣衫华美的巫女，就手舞足蹈，大呼小叫，还非要凑到跟前攀扯几句，收获一堆白眼。

杜小草讥诮她：“与其艳羡别人的美色，不如自己好好修炼，早点把你这颗大鱼头变成人头，让别人都来看你，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我现在看好看的姑娘，就是为了提高审美，让自己明白什么样的长相最惊艳，最受追捧，确定无疑了，再把鱼头变成人头，你一个人类，你懂得甚么？”

杜小草被噎得无言以对，看小鱼怪说得认真，不像是扯谎，再看看她的身材，婀娜曼妙，难道也是这么一点点“提高”出来的？

这小鱼怪看着冒失莽撞，很有耐性么？

正心里发噱，小鱼怪又跑到她身边，滴溜着鱼眼睛谄媚奉承她。

她呵呵：“有话就说。”

“那个，族长，我躲在水潭里几百年，没怎么见过人……”

“嗯。”

“山林荒僻，也没什么出产，想打劫也没有阔绰的路人……”

“嗯。”

“我跟菰巫是大几百年的铁瓷交情……”

“嗯。”

“那个……族长，您能不能借我点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