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感。
视线一转,看到地上的相机,许诺言立刻明白过来事情的始末,眼里一片寒冰。
半个小时后,江凉出来,身上围着白色的浴巾,她皮肤本来就白皙,洗了澡后更加通透莹白,正因为如此,那些裸露在皮肤上的痕迹颜色更深了。
心里一阵钝痛,许诺言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江凉收拾妥当后,许诺言把她送回了家,一路上她都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的哭泣只是一场错觉。
她的表情太过于平静,反倒让许诺言生出一丝不安,害怕她会做傻事。
出于这个原因,未来的几天,许诺言都像护卫队似的,每天都护送江凉上下学,即使有事走不开,他也会让保镖暗地里跟着。
一个星期过去了,江凉没有任何异样,一个月过去了,亦是如此,直到半年过去了,也不见江凉有什么动作,至此,许诺言才撤了保镖,却还是经常往宁家跑。
这件事发生后,宁益就搬了出去,偶尔回一趟家,每次他回家的时候,江凉都会跑到朋友那里,避免和他见面,除了每月一次的列行吃饭之外,两个人从没在私下碰过面。
这种相安无事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两年。
宁益出事那天,刚好是宁家列行聚餐的日子。
这天,从早上开始就下起了雨,许诺言在处理完酒吧开业的事后,驱车去了宁家。
那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故意在过了饭点后去看江凉,同样是想避开宁益。
这两年,不止江凉避免和宁益见面,他也一样,从发生那件事后,他和宁益的关系就闹僵了,甚至和以前那些朋友也断了联系,他没有再去过老窝,而是自己开了一间酒吧。
没想到车子刚行驶到能看见宁家大门的程度,就看见宁益的车从里面出来,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隔着雨幕,许诺言看到主驾驶座上的人竟然是江凉,她一身的红裙在灰扑扑的下雨天异常显眼,
许诺言预感不好,连忙跟上去,跟着宁益的车一路开出了城,朝着121国道驶去。
距离国道越近,许诺言便越能清楚地听到海浪撞击岩石的声音,空气里的特有的咸湿气也越来越明显。
车子驶上国道,果然看到远远的天幕下,一望无垠的大海,因为下雨的缘故,海面有些雾蒙蒙。
车子在国道上行驶了没多久,许诺言就跟丢了他们,直到行驶了十多分钟不见任何车子的踪影,许诺言才反应过来,他们走的是另外一条,咒骂了一声,一个急转弯掉头回去。
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车窗上,在安静地空间里发出很大的声响,不知为何,许诺言无端生出一丝害怕来。
不自觉得加力踩着油门,疾驰了近十多分钟才远远的看到车子停在路上。
追赶上他们。
许诺言刚想加速追上去,就看到宁益的车子犹如离弦之箭似的朝着海面冲过去,即使撞到护栏也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意味。
许诺言心头一跳,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他颤抖着手快速开了车门,脚步刚沾到地面,再抬头的时候,宁益的车子已经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庞大物体落水发出的巨响。
许诺言全身的血液仿佛被冻住似的,一步也挪不动,他目眦尽裂的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灵魂像漂在空中。
黑色的天穹下,那里除了山的轮廓以外看不见任何细小的东西,直到……一个黑影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是江凉,距离太远,许诺言看不清她的表情。雨点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像感觉不到似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大海,像暗夜里的恶魔。
两年来心里那丝不安神奇的消失了,许诺言站在雨里,静默如夜地望着远处的江凉,神情木然。
第二天警察在海里打捞出宁益的车,可是却没有找到他的人。
警察照列把宁益的亲人朋友都叫去问了一遍,最后将这件事定为意外事件。
当时有一个姓刘的警察,笃定这件事是人为,因为宁益的车打捞上来后,刹车是坏的,可是碍于没有证据,这个声音便不了了之了。
许诺言也被叫去了解情况,警察当时问了他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第二个问题是,死者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第一个问题,许诺言回答的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
第二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