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夕月的头发好不容易挽好,听了这话,整理鬓角的手指一顿。脑中云歌诡异的神情一闪而过,再结合诸多历史常识,她试探着问:“结秦晋之好?”
云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姑娘这么直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咳咳,没错,咳咳,这个簪子的意思,大概就是,咳,为君挽发……”一般盘成妇人发髻,以示洗尽铅华,为君洗手作羹汤。
墨夕月原本还有点尴尬,这时看见对面的人咳得满脸通红,比她更尴尬,自己反而淡定了。
想着时间还早,等那几人来,还需要一点时间,不由得起了点玩笑的心思。她还记得刚才某个人喊她艳鬼来着,既然如此,她不妨艳一把。
墨夕月缓缓靠近他,男人忍不住后退,被她手撑着抵在树干上。完美“树咚”,活脱脱一个女*色*狼欺负小白花的节奏……话说当年,安若素就经常用这招坑蒙拐骗呢……
墨夕月正走神,云歌却连汗都差点冒出来。他还从来没有与那个女人这样亲近过,吓得一动不敢动。
彼此之间,近到呼吸可闻。她大大的眼睛因为近距离观察而显得水波荡*漾,其中暗含无限的魅*惑挑*逗,却偏偏谁都看得清那种完全不上心的态度。而她的气息是清冷醉人的,声音温软,她回神笑语:“那又如何?若我真有此意,你,又当如何?”语音故意拖长,像是一把小勾子,牵动人的心肠。
多年以后,他每每想起这一幕,都会忍不住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的名字。
彼时,她是诱*惑释迦的阿难,是使明王动心的女妖。她将三千凡尘带入他的心脏,他一生中与她最远又最近的距离。
无可抵挡。
云歌几乎是狼狈地转头,刚要开口,就察觉对面的女子已经抽身而去,那张被她揭下的面具又被“啪”一下贴到他脸上。隐约间,她的身姿格外端正,神情严肃到好像刚才种种不过一场梦。
随后一个冷漠如刀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欢池,在做什么?”声音平静,却莫名的让人全身发寒。
趁着云歌快速贴面具的功夫,墨夕月的声音淡定而从容,“没事,只是找到能带我们出去的人了。”
两个高挑的的人影走过来,略矮一些的那个人嗤笑一声,讥讽道:“女人,你该把头上的簪子拔下来再说话。”
墨夕月“哼”了一声,“小鬼,你懂什么,这是本姑娘的诊金。”
墨夕月不确定自己玩一把是不是被君言枫看到了,摸摸鼻子,有点心虚。为了不引火烧身,她默默催眠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又转移话题,问那两人:“安离还没到吗?”
君言枫眸光暗沉,却也知道眼下不是算账的好时机,遂顺着她的意思答:“安离与你走的方向相反,自然要多花点时间,以她的武功,也不必太担心。”
莫尘烨的心也放下来,转眼看向墨夕月身后,冷冷道:“怎么,不介绍一下?”
明明自己啥都没做,就靠的近了点,调*戏了两句而已,这种捉*奸的语气是要闹哪样?侧头看了看云歌脸上的面具,透气轻*薄,当初汗都能渗出来,但现在看不见半点红晕。嗯,点赞。
不管自己心里怎么想,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因此墨夕月很快进入状态。
人有亲疏之别,世间看似有礼的,往往都是疏离。因此墨夕月恢复从容姿态,先跟云歌介绍:“这位穿黑衣的,是君言枫,原与我结伴同行,是位剑客;那个穿白衣的,是路上遇到的莫尘烨,原来就与我有些交情,早些年号称医毒双绝,并不算夸大。”
正巧此时安离来了,一身青衣有些惨不忍睹,比擅毒的莫尘烨要狼狈几分,她自己却全无所觉。有点……嗯,缺心眼……远远地便开口唤:“公子,你可还好?”
墨夕月笑了,招呼安离:“来,安离。”转头给云歌介绍,“这是安离,莫尘烨的侍女。至于我,请让在下正式介绍,墨夕月,水墨的墨,七夕的夕,明月的月。”最后这句是说给后面的三个人听,以防露馅。
然后转头给几人介绍云歌:“这位是云歌,擅阵法,家中兄弟得了重病,来此采药。我已答应让莫尘烨替他弟弟诊病,到时便劳烦跑一趟了。”若非担心身份泄露,她才不会对莫尘烨这么客气,还“劳烦”,
劳他个大头鬼……
几人都不傻,安离虽然有时候脱线,大体上还是靠谱的。当下便一一见了礼,面上客客气气,斯斯文文,看着倍有文化,谁都不像是江湖人。
可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