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节不住的叩在门上,他屏住呼吸将耳朵凑在门上仔细聆听,屋内却是慑人的死寂,门被反锁着何副官不敢硬闯,只得在门外大声喊道:“报告少帅,宛如夫人带着孩子到北平了!”
孩子?
他和玎珂的孩子!
袁尘扣动扳机的手缓缓停了,眼眶滚下来两行泪珠,han冷的身体却更觉得冰凉,直凉进心底,他抬起手背随意揩了下。
安静了许久,陈副官只怕袁尘会出事,他正欲去撞门,可门却忽然开了,何副官吓得赶紧立正站在原地。袁尘的军靴却无力的踏出了门,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在他铁骨铮铮的脸庞上,他下意识伸手却挡了下,阳光却透过指缝钻进他漆黑的眼眸中。
“回北平!”他极慢极缓的说出口,整个人如抽过鸦片般的颓废。
“小心点,里面的东西容易碎!”四五个士兵抬着狭长的木匣子,徐若愚紧张的跟在旁边不时吼出声。裴之言却带着侍官大步从后面走过来,他经过时轻瞥了眼,近两米长的雕漆木匣子做工考究,盖子上漆有淡淡的工笔彩绘,两侧半镂空的刻着游龙戏凤般的花样,看似能窥见内部却又看不见,“呦,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这么小心!”
徐若愚却笑着继续催促士兵将木匣子抬上专列,“还不是一些舶来品,如今这些罕见的玩意儿不多,趁上海有赶紧多买些带回北平。”
上海大捷,袁尘也开始动身回北平,士兵皆是欢欣鼓舞,据说单钟离家抢来的东西就足够整支军队两年的军饷,袁尘却丝毫不肯迈进那间宅院,仿佛遥远的记忆会瞬间出现在他面前,一切都猝不及防,只要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得满心痛苦。
官员士兵却个个满载而归,只等这辆专列穿过半个中国回到北平。
裴之言笑着用力拍了下木匣子,“舶来品?什么舶来品?”裴之言厚实的手掌极为有力,他轻轻一拍整个木匣子都不由一震,士兵险些松手抬不住,徐若愚吓得慌冲过去帮忙抬稳,“小心!”
几个士兵赶紧手掌用力再次抬稳踏上专列,轰鸣的火车前裴之言却笑出了声,他的声音如洪钟般,直让人觉得不是发自人的肺腑,而是波涛拍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