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繁体版 简体版
夜下客 > 瓦尔登湖 > 名家导读——《》:人与自然和美共存的赞歌

名家导读——《》:人与自然和美共存的赞歌

来。恰好相反,他一方面经常出门走访,回康科德做学术讲演,另一方面,也有各种各样的来客专程前来登门造访,有的还冒着大风雪赶来,与他倾心交谈,所以说,梭罗始终置身于这个社会大家庭中。再有很重要的一点是,《鲁滨孙漂流记》毕竟是虚构小说,而《瓦尔登湖》乃是名副其实的非虚构作品,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在某种程度上说,《瓦尔登湖》就像是康科德地方志中的动植物篇。诚然,梭罗大半辈子在康科德与瓦尔登湖边度过,始终致力于观察与研究飞禽走兽、草木花果,以及一年四季的变化进程。他写到的草木、禽兽,如按生物纲、目、科分类,粗略地估算一下,动辄数以百计,他还给它们分别标上拉丁文(或希腊文)学名。追述渊源、观察研究之如此精当、地道,与博物学家相比,也毫不逊色。更有甚者,梭罗还用他的生花妙笔,将他的心得体会点染在自己的描述中,这后来被誉为《瓦尔登湖》一书中的精华所在。难怪19世纪美国书评家奉劝过读者不妨跳过《瓦尔登湖》中颇有哲学意味的片段,直接去品味描写大自然的那些篇章。诚然,梭罗是当之无愧的描写大自然的高手,他在促进生态文学创作发展方面确实功不可没。虽说在他之前,美国也有过好多专门描述大自然的作家,但只是仅仅报道科学界的一些发现,显得相当单调乏味,能以神来之笔描写大自然而形成独具一格的文学佳构,梭罗堪称个中翘楚。美国有的批评家曾经举例指出,若单单从《瓦尔登湖》中有关潜水鸟的描写,与约翰·奥杜庞所著《美国鸟类》一书中潜水鸟章节作一比较,显然就是霄壤之别,后者纯属科技性的报道,前者则是艺术作品。同样,我在译书过程中也觉得,梭罗不论对红黑蚂蚁大战,还是对灰背隼、红松鼠、猎狐犬等的描写,总是如此绘声绘色、如此引人入胜,真可以说是旷世罕见的华章。

作为艺术品的《瓦尔登湖》,在美国已被公认为现代美国散文的最早范本。《瓦尔登湖》的风格,若与它同时代的作品,比方说,具有写作天才的霍桑、梅尔维尔、爱默生等人的作品相比,都是迥然不同。那主要是因为梭罗这种独特的体裁颇具20世纪散文风格。当然,《瓦尔登湖》的主题,显而易见,写的是19世纪的人和事,然而妙就妙在,作者对字句文体的选择似乎有些超前,颇具20世纪的风格。句子写得率真、简洁,一扫维多利亚时期那种漫无边际的文风,而且用字极其精当,富有实体感,几乎不用模糊抽象的缀字。因此,梭罗写于19世纪的散文,实际上与20世纪海明威或亨利·米勒的散文并没有多大差异。

写作手法上,梭罗在《瓦尔登湖》中也有不少独创之处,特别是比喻的运用,几乎达到了极致。读者可以发现各类著名比喻语之实例,包括从音节的调配到意重语轻的反语法,或者比较通俗的从明喻到双关语等等。读过《瓦尔登湖》的人都知道

,梭罗特别喜爱使用双关语,那么多的双关语在全书中俯拾即是,如果有兴趣的话,读者不妨试着编成目录手册,会感觉很耐人寻味。我在这里只是信手拈来一两个,仅供读者细细玩味。梭罗写到一个在瓦尔登湖没有钓到鱼的渔夫,管他叫作修道士(obites),作者在此不仅暗示此渔夫乃是虔信宗教人士,而且读者要是稍加留意,听一听“修道士”这个英文词的发音,马上会发觉,其实,梭罗是在说:“你瞧,没有鱼来上钩。(See,no bites.)”还有,他写到作为资本主义物质文明的标志——铁路时,既表示铁路开通有利于人际往来、城乡交流,又对铁路建设破坏自然生态深表不满,就借“枕木”这个双关语写道:“如果一些人乐乐呵呵地乘坐火车在铁轨上驶过,那肯定有另一些人不幸地在下面被碾压过去。”他说“躺在铁路底下的枕木”,“就是一个人,一个爱尔兰人,或者说一个北方佬”,“他们可睡得很酣”。作者在这里通过英文枕木(Sleeper)这个双关语,比喻那些为修造铁路卖命而又昏睡不醒、毫无觉悟的人。对于这些劳工,梭罗确实满怀同情,真可以说,哀其不幸,怒其昏睡不醒。总之,梭罗笔下那么多的双关语,我在译述时已一一加注,也许我国读者也会感兴趣。

从《瓦尔登湖》中的双关语,我们不禁联想到梭罗那种独特的幽默感。尽管当时文坛上很有权威的洛厄尔撰文说梭罗没有幽默感,但不少批评家却反驳道,缺乏幽默感的是洛厄尔自己,而绝不是梭罗,因为人们在阅读《瓦尔登湖》时会发现字里行间都闪耀着梭罗的智慧光芒。他的幽默不见得都是张扬的,就像喜剧那样俗不可耐。梭罗的幽默感饱含着一种批评性的、亦庄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