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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斯基泰艺术

里米亚的希腊殖民者工作,要么直接为草原上的各王工作的希腊艺术家们,他们所制作的艺术品只有主题是斯基泰式的。比如,在科斯特罗姆斯卡亚发现的文物,根据舍福尔德(Schefold)对它产生的时间进行的鉴定,它属于公元前5世纪;与它同属于一个时期的,在伊里扎威托夫斯卡亚所发现的文物;在克里米亚的库尔奥巴发现的产生于公元前450年至公元前350年的文物;来源于西伯利亚西部的彼得大帝所收藏的珍宝(它产生于萨尔马提亚人时期,公元1世纪);以及在外贝加尔地区的乌兰乌德(历史上曾叫作“上乌金斯克”)出土的匈奴艺术的文物(它们可能产生于公元初年)。这里所列举的文物,都有这样的描绘特色,鹿角、马鬃甚至野猫的爪子都呈弯曲状和螺旋形,有时候,这种描绘方式能使动物的身高增加一倍。马的上唇像蜗牛的外壳一样,是卷曲的。西伯利亚西部的斯基泰-萨尔马提亚艺术风格所表现的动物形象,与生活在鄂尔多斯的匈奴人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一样,二者由同样的灵感激发而产生,动物形象的塑造也完全是程式化的。它们相互缠绕、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各自有着异常丰富的分支。虽然在对鹿和马,或熊与虎的头部进行处理时仍然保留着现实主义的表现手法,却很难从装饰图案中区分出这些动物。动物的角和尾巴形成了簇拥的叶子收尾,或组成了鸟的形状。动物装饰艺术产生于现实主义的土壤,但现实主义从中消失了。

于是草原艺术与草原附近过着定居生活的民族的艺术直接形成了对比,斯基泰艺术与阿赫门尼德王朝时期的艺术相对,匈奴艺术与华夏艺术相对,它们在描绘狩猎和动物争斗的场景等方面有许多相同的地方。无论是亚述或阿赫门尼德的动物形象刻画,还是汉朝的古典动物刻画风格,都具有快速敏捷和刻画简朴的特点,这是与草原艺术中的扭曲、旋卷和模糊的画法最大的不同。亚述和阿赫门尼德王朝时期的艺术作品,就像汉朝时期中国的艺术作

品一样,展示了寻找着食物、随时准备伺机而动的走兽,它们在简单、虚构的背景中互相追逐或彼此挑衅。草原艺术家们,无论是斯基泰人还是匈奴人,都描绘出了动物之间混战的情形,图案上的动物常常像缠绕在一起的藤蔓一样扭打成一团,进行着生死搏斗。他们的艺术是一种戏剧性的艺术,具体表现形式有扭曲的肢体;被豹子、熊、凶猛的禽

类或狮鹫(传说中狮身鹫首的怪兽)抓住的马或者鹿;完全卷成了圆形的牺牲者的躯体。图案上既看不到动物敏捷的动作,也看不到猎物的逃跑,取而代之的是胜利者耐心而从容地撕扯着那些仍在垂死挣扎的猎物的喉咙。如果不是风格华丽,就算表现得“慢条斯理”,从内在来看,它仍然具有可以达到悲剧高度的动力。精美的动物形象处于相互交织的形态,这种艺术风格往往使得杀戮中现实的一面被完全消除了。

在从敖德萨到中国的东北地区和黄河流域的广阔范围之内,草原艺术所包含的各种要素和倾向有着不同的分布。公元前600年至公元前200年前后,斯基泰人的草原艺术在向伏尔加河上游的森林地区传播的过程中,对喀山附近属于芬兰-乌戈尔人的安纳尼诺文化产生了影响。在喀山附近发现的墓葬里藏有品类丰富的文物,包括常见的青铜斧和青铜匕首,以及躯体呈卷曲状的动物装饰图案。虽然这些艺术品的制作存在着一些不足,而且比较简单,但它们都与斯基泰艺术有着密切联系。然而,塔尔格伦观察发现,安纳尼诺文化只是部分地使用了斯基泰动物艺术的风格,它主要的装饰图案仍然是几何图案。

米努辛斯克位于西伯利亚中心地区,在那里情况并不是完全一样的。这里是阿尔泰山脉一带重要的金属加工中心,在青铜文化发展最为繁荣的公元前6世纪-公元前3世纪,这里仍然在生产一种饰有纯几何纹的带孔的手斧(比如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有角的装饰品)。不过,就在同一时期,这一地区开始出现一些动物青铜器,与其他地区制作繁复而精巧的青铜器相比,这些动物青铜器有着质朴而简单的风格。因此,这正是勃罗夫卡试图寻找的草原艺术在地理及年代上的起源。

这个问题显然相当重要。古阿

尔泰山区的工匠们锤打出来的第一批动物图案,是否就诞生于草原艺术的中心地带,即位于黑海和直隶湾(即今天的渤海湾)中心点的米努辛斯克?这些动物图案的艺术水平仍然比较低级,而且缺乏感染力,使它们变得丰富起来的影响因素,是否就是草原西南地区的斯基泰人对亚述-阿赫门尼德王朝的艺术所做出的贡献,以及华夏艺术对草原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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