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与其和这位假皇帝在明面上过招，还不如趁所有人注意力被分散之时除掉睿王的独子——穆思渊。

江沛成道：“我明白了。”

莫修笑道：“你放心，我已和提刑司打过招呼，你可以自由出入御监，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三日之后就是皇帝生辰，我会想办法在宫中促成一场内廷家宴，届时睿王丧子的消息传开，假皇帝的身份暴露，然后就只剩下睿王这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他必定会在家宴之上悲痛万分，命丧黄泉，大乾的气数会在这一日断得干干净净。”

江沛成见他阴诡的笑意，立刻会意道：“你打算安排韩老二刺杀睿王？”

莫修笑而不语。

江沛成又道：“你为何不安排他去刺杀穆思渊。”

莫修望着他，那张脸早已因伤势没有了血色：“沛成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那你呢？你可当我是唯一的朋友？”

“我……”

他开了口，却不知如何说下去。

莫修道：“沛成兄，该是你向我表达忠诚的时候了，穆思渊是夜灵的朋友，杀了他，这天下就是我们的。”

这声音听来无尽诱惑，可江沛成丝毫不为之所动。

他在来之前原本还在想，倘若莫修不计儿时情分处罚自己，或许还能心安理得一些，只是想不到莫修竟用这种办法折磨着他，也折磨着自己。

江沛成缓缓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我的命，你的命。”

“是啊，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我们早应该不分彼此……毕竟我们是这世间最好的朋友。”莫修望定他，露出一个笑容。

江沛成却看见他眼底无垠的阴影，江沛成不愿再说别的话，提起佩剑离开了刑部衙门。

明明还是清晨，天边的云层却异常厚重，落叶簌簌而下，这个夏天已经彻底结束了……

江沛成来到御监门前，他首先要探查里面的情况，这个地方密不透风，他也是第一次来。因为御监所囚禁之人要么是重罪的皇族，要么是涉及皇室重大案件的人，其身上的案子向来都是由皇帝亲手督办。

看守御监的人认得江沛成，他自道是替皇帝来查公主被杀一案，看守的人不仅没说什么，还笑嘻嘻地要引他进去。

江沛成拒绝后，独自步入御监。

走了数十台阶之后，四周围的空气渐渐冷凝，进入一条幽密的甬道，两旁的石壁上悬挂着铜油灯，落下无数黑色暗影。

甬道中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前面走来一个狱卒，像是刚刚给囚犯送完早饭，江沛成在甬道中与她擦肩而过，那人微微低头，江沛成满脸俱是杀气，那人脸色一变，似要腾身而起，却被江沛成立刻抓住脖子抵在石壁上。

“沈子瑜？”

江沛成的眼神一层层地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