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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68年阳历2月

,部队的英雄也只能是救火英雄!救人英雄!象欧阳海、刘英俊、李文忠那样的。这样的英雄别的地方也能出!”

他妈的,他想怎么干就怎么有道理。“那为什么几乎都出在部

队?”

“这不奇怪。军队属上层建筑,从不以物质生产为主,不管什么年月,英雄主义教育都是它的重要任务。教育成果嘛,显示在战争年代就是战斗英雄,和平时期那就是拦车英雄或救火英雄啦!”

我想继续同他辩论,他又叫起疼来:“算了,算了,不可能总失火惊车吧?遇不上这类事,你当什么英雄?”他捶着腰腿:“相信我的辩论本领吧,争论的话,最后没词儿的不会是我。走吧,看病去!”他把胳膊搭在我肩上,我立刻感到了压力。心想,这小子可能是真疼。

我蹲下:“干脆,我背你去吧!”

他不好意思,说让我使点劲搀他就行。

营区很大,拐了几个弯,我看见披雪的山坡上有一行用长青松栽成的大字:保卫祖国。我又激动了,想,老战士把誓言种在山上了,我们怎么能三心二意呢。我说:“还是别退回去好!”

“骑毛驴看唱本吧,说不上哪天,大学一招生,没来当兵的——杨烨她们上了北京大学。”

他忽然提到杨烨,我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真想她呀。

拐过山角就到了师医院。我记忆里的师医院比串联去北京看过的首都医院还干净。水磨石屋地拖得可以照人,医务人员的白大褂也直耀人眼,若在战场她们冷丁一出现敌人准会误认为插出一面投降的白旗,真白,白得让人生畏。往走廊一站,看不见一个污点,听不见一点噪声。多重的病情一进那样的医院也会减轻的。这也许是错觉,就象小时候觉得自己家乡的山高不可攀,家乡的河深不可测,可一二十年后回家一看,家乡的山还叫山吗?河也不好意思叫河了!

我扶吴勇在诊视室门前站住,正正规规喊道:“报告!”我以为看病也要喊报告,因为医生也穿军装,是医官嘛。连长讲的,进连部和机关任何办公室都要报告。

没人请进,我又喊了一声,还没人理。跷脚往里一望,医生把听诊器挂耳朵上正给一个军人听诊,便老实得猫似的等着。吴勇故意大声说疼,被我制止了。

被诊视过的老兵出来后,里面很好听的女声喊:“进来吧!”

我们第一次听见女军人的声音,很觉新鲜。我们拘谨地进去后,她象女老师看男学生那样大胆而不在意地看着我们:“到医院看病不用喊报告。看吓着别的病人!”

吴勇跟她斗嘴:“解放军哪有胆小鬼,喊声报告就能吓着。”

她模样很顺眼,眼睛却不饶人,她沉着地白了吴勇一眼,不屑回答说:“你们俩腰腿疼啊还是头疼?”

这女军医真神了。年纪不大医道这等高超,我和吴勇的病叫她搭眼就看出来了,火眼金睛吗(要是现在我会用特异功能这个词的)?部队怎么尽是能人!

她先问吴勇:“你?”

“我腰和腿都疼,是他背我来的。”这小子顺嘴就把扶改成了背。那也没使顺眼的女医生把眼光变得温和些,她又问我:“那么你是头疼啦?”

我连忙摇头:“我哪儿都不疼,陪他来的。”

女医生叫吴勇坐下,按腰捏腿,动哪儿吴勇都说疼。医生问他疼几天了,他说到部队第二天就开始疼。医生又问他以前是否疼过,我忙替他打掩护说以前没疼过。

“四五天就疼成这样?”女医生好看的眼变得好严厉。

吴勇迎住她的眼光大胆地瞅着:“他不知道,我在家就有这病,一阴天就疼。”

女军医批评我了:“当了兵还不诚实?”

我被说红了脸,好像心里别的不诚实想法马上也要被她发现似的。她又问吴勇叫什么名字,并记在诊疗登记本上。记完,她叫吴勇脱掉棉裤,解开棉袄扣子躺在诊床上。

她不注意我了,我便有机会注意她,要是老头老太太或一般的男军医我也会注意的,刚到部队即使一匹马一头猪一条狗我都会注意与地方的有什么不同,当然她又是个长像很顺眼的年轻女军医。那个年龄的我们,见到年轻好看的女人,不管怎样严肃正经,内心里也是极想偷偷多看几眼的,如果说见到她们没有异样的感觉那肯定是谎话。

她拿过一个长条铅盒,从里面捏出一根闪亮的长针,然后让吴勇将绒裤脱至臀下。吴勇脸红手拙了,磨磨蹭蹭没有照办。她亲自动手一把拉下绒裤,吴勇的整个臀部便裸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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