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瑾州出兵五万自瑾州都城出发。
青军一方自是夜满楼带兵,等到了绀玺山脚下,全军歇息,在此安营扎寨,似乎就是在等着瑾州五万大军的到来一样。
的确,夜满楼确实是这么想的,试探瑾州军情和实力的同时,也顺便能见见一向飘然若仙的瑾王换上一身战甲、驰骋疆场的英姿。
可惜,事情总是不如他所愿。
四月十八日,瑾州五万暗甲军定时于青州五万大军于绀玺山脚下初试,只是带兵人,是越听禹与冀桑青。
而这一战,彻底拉开了瑾青战斗的序幕。
只是因为,某人一句事不关己的调笑。
当日两军只各派两千,在绀玺山脚下进行最初步的试探。
当玄色铠甲与黑色暗甲交缠不清时,眼看着满地残骸一点点的垛高,地上的残兵裂甲越来越多,厮杀声再不如之前那么响亮时,青州大军后方,一人立在马鞍上,轻飘飘的送出一句话来。
“当初怎么就没有同意与我青州联姻呢?我还以为瑾州有多强。”
一来侮辱瑾王,二来侮辱瑾州大军,三来侮辱瑾州。此三宗,任是哪一位爱国将士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有些脾性的越听风和冀桑青呢?
所以,一句话引起一场战。
以至于到后来,这一场战似乎总能被人当做笑谈,笑青州二世子一语惊天动地,同时亦有人怅然,若是瑾王同意,怕是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牺牲了。
四月十九日,瑾王书信送到帝都。
皇甫凌寝宫中,他正与白诗冉对着一局棋,就听门外内侍尖而细的声音传来。
“陛下,央禾郡主有本请来。”
正欲落子的手停在半空,皇甫凌一扫门缝,沉声回了句,“呈上来。”
吱呀,殿门推开,内侍双手呈着奏本走来。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说着,他将奏本递给了皇甫凌。
皇甫凌接过,摊开。
一本奏章上大概只写了五十字。
伏惟陛下津浴,瑾州安好,央禾在此聊表衷谢。青州集十万大军,陛下当知,青军五万侵我瑾州边境,陛下更当知,面此威胁,瑾州为护州土,出兵五万。先斩后奏之罪,央禾接下,待日后局势稳定,央禾定负荆请罪。央禾郡主亲笔。
“出什么事了吗?”见皇甫凌脸色不断变得阴沉,白诗冉不禁有些忧心。
“倒没什么,只是青州不老实了。”
青州不老实?“那和瑾州有什么关系?”
皇甫凌听了,笑弯了眼角,探手弯起食指刮在了她的鼻梁上,“青州触犯瑾州边境,瑾州能不出兵吗?”
“青州打瑾州?这……这难道不是以卵击石吗?”
皇甫凌赞同的点头,“若是以前,确是以卵击石,但皇后,不要小看了青州的人才。”
“陛下说的是夜世子?”
皇甫凌点头。
“我看那夜世子……聪明人不该想攻瑾州的。”
“聪明人才会先从瑾州下手啊。”皇甫凌摇头笑笑,“瑾州与帝都可是连着关系,也是帝都钓上来的唯一一只大鱼,切断了钓线,帝都就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最终的目的,到底还是帝都的宝座。”
“那陛下,我么不用起兵吗?”
“就看着他们吧。不见得瑾州就会败。”
虽然只有五成机会赌瑾州胜,但皇甫凌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就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心,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下。
四月十九日,另五万青军由欧阳七兵带领攻往灵州。
同日,雍州破灵州鄂城。
鄂城城中,一眼便知晓是战乱过后,地上、屋上、墙上还是为扑灭的战火,路上还是被马蹄践碎的老屋门窗、残兵残甲,过路上是来来往往无家可归的百姓。
凌渊苦皱着眉心,从高处的城楼放眼望去,繁华的鄂城已经是一地凄凉。
如今,他也是迷茫了,他为将是要带兵打仗、固守家国。然而这般战争,他所瞧见的都是征战给百姓带来的苦。
“还在愁苦?”
肩膀被人轻拍一下,凌渊回头,原来是苻遗一脸趣笑的看着他。
“有事?”凌渊冷冷的回了一句。
“没什么。”苻遗耸耸肩,“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比雍州如何?”
“自然比不上我雍州。”
“这不就是了。战乱,不一定都是坏事。对这样的鄂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