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信仰崩塌了,它害怕神,又依赖神。
“山洞里有水。”小安瑞指着山洞。
“那里有妖兽。”
“没有妖兽,妖兽走了……”
“妈妈,我要去喝水。”小图桑挣开怀抱,朝那个黑黝黝的山洞跑过去。
有了一个,便会有两个,有了两个就会有一群。禁忌立刻被打破,山民们有了新水源。
“大家快喝吧。”阿姆爷豪气万丈地一挥手,率先捧了一口水喝下去,嗯?怎么这个味儿?
“昆大傻,你那堆东西哪儿去了?”阿姆爷看着昆金,它发现原来水塘边上那堆高高的牛粪不见了。
昆金听到阿姆爷问,立刻飞也似的跑走了。
“日你仙人板板的!天杀的瓜娃子!”阿姆爷看着那一塘浑黄的池水骂道。
“老瓜比喝粪汤。”肥竹鸡嘲笑地骂它。
小图桑领着小祭品们找了一大堆的瓜果,堆在了耿格罗布面前。耿格罗布咔嚓咔嚓地啃得汁水四溅。正在躲避阿姆爷的昆金扭啊扭啊地过来蹭吃的,被它一屁股顶飞了。
3山民们并没有因为喝了昆金的粪汤而气愤。终于,它们又有了水源,也终于又有了信仰——大多数人认为它们又有了新神,特别是它们看到山洞里的壁画之后,更是固执地认为:神并没有抛弃它们,只是换了个样子,以至于让阿姆爷与阿吉遇到了从未有过的礼遇。
它们总得找个神拜着才放心,哪怕它们的新神只是一只猴子。
长老们依然在盯着那根权杖,不吃不喝,相互防范,生怕谁伸手先拿到它——几天过去了,它们都饿得奄奄一息,却谁也不肯首先放弃。
“瓜比。”肥竹鸡蹲在昆金脑袋上,狠狠地啃了昆金一口,昆金嗷嗷叫着冲进长老们中间,咔嚓一声,那根木杖被它踩断,然后它嗷嗷叫着逃走。
“仙人板板的!”
长老们哇哇哭着一拥而上,用仅剩下的力气争抢着木杖碎片。
“你们哭啥子?”昆金停住,回过头看着它们,“这样的棍棍有好多……再撅几根回来嘛。”然后它从旁边的树上啃下来几根树枝放到地上,“莫哭了,来来来,一人一根儿……”
…………
“它们崩溃了……”阿姆爷舒服地躺在石头上啃着果子,指了指那些可怜的长者们。
“嗯……”阿吉打了个哈欠,让竹鼠给它换个肩膀按摩,当个恶霸还真是感觉不错啊。
“它倒是会分配……一人一根儿……”阿姆爷乐不可支。
“它傻吗?”阿吉说。
安瑞被木矛刺出来的伤,依然不见好,它没有耿格罗布那样的康复能力。它是桑格瑞拉的孩子,或许这几千年来,除了丢了自由,它还丢了野兽的本能。
除了小图桑,其余的山民们都在刻意地躲着它。它们还没有想好怎样去面对它。在它们眼中,波拉阿尼就是死于这个叛逆之手——只是,为什么它们并不怎么难过。
它们明白了一件事,即便不向天神献祭灵魂,它们也会有水喝,尽管水的味道有点儿怪。
狼群并没有因为桑格瑞拉发生的事情而节食,它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来。
“狼来啦……”一只野鸭子从低空飞过,山民们又开始惊慌逃窜,只是它们这次没有了领导者,逃窜得更像是瞎闯。
“狼来了,安瑞哥哥……”小图桑有些害怕。
“嗯。”安瑞从地上站起来,“你把那根矛拿给我。”
安瑞拿着木矛,一步一步地在兽群中逆向而行。小图桑知道它在做什么,虽然害怕狼群,却依然跟在安瑞的身后,它脑壳的角只有一寸长,却开始闪出利刃般的光芒。
“图桑,快跑。”小图桑的妈妈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它不能再失去它了。小图桑没有看它的妈妈。
妈妈,妈妈,你不要拦着我。
我这么年轻,我要改变,我不想跟你们一样,每天除了等待衰老以外无事可做。
在长大之前,我需要学得勇敢一点。
再勇敢一点。
在这世界上——危险与别的一样的多。
“走,去帮忙。”阿吉扭头看了一眼躺在石头上的耿格罗布,希望它能站起来,可耿格罗布只是翻了一个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了一点儿,却丝毫不关心。
“罗布……”它有些期待。
“那是它们的事。”耿格罗布看着天,听着世界嘈杂,听着山民们奔跑。
阿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