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旅长称兄道弟。
潘家钟疑惑,私下里问楚河,为什么对绵阳的这个军阀这么看重,他们的货物走绵阳的并不多。楚河并不回答,潘家钟也不再多问。
楚河和潘家钟靠着贩卖烟土,积聚不少钱财,以此扩充人手,手下已经有了上百号人。
一天,楚河对潘家钟说道:“还惦记那个矿吗?”
“惦记。”潘家钟说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石矿。”
“时候到了。”楚河说道,“我已经打听到消息,现在吴热的麻烦来了,有人已经忍不住要向他动手。”
“我知道。”潘家钟说道,“旁边一个开铜矿的克钦族,已经和吴热打起来。”
“我们带人过去蹚这趟浑水吧。”楚河说道。
“我们站哪边?”潘家钟说道,“帮克钦人,我可不大愿意,当年把我当蛇饵的村寨就是克钦族。”
“当然是帮吴热。”楚河捏着拳头说道,“我们偷了他的石头才能走到今天,还没有好好报答他。”
“有时候我在想。”潘家钟已经领会了楚河的用意,“人还真是要读书,这天下迟早是读书人的天下。”
自从楚河和张掌柜合伙做起了烟土买卖,就极力在云南这边结交商人和军队里的人物。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烟土商贩,都不是简单角色。楚河借机广泛交游,也因此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和黑道人物。他想起从前对鸦片的憎恶,如今却依靠这祸害人的东西发迹。楚河在云南缅甸两边来回跑,生意打理得不错,他本天资聪颖,从重庆到这片地界已有两年多,也能勉强讲几句缅人的语言。
潘家钟有了钱,便不停召集人马。楚河知道他的意愿,潘家钟就想着有朝一日取代土司杨家,成为缅北的大头领。楚河觉得潘家钟的目标,比自己复仇更加艰难。但是楚河也知道,潘家钟和自己一样能顽强地在这乱世中生存,就是靠着心中的这点信念。坚持着,熬了过来,现在的他们都已不是两个无依无靠的流浪汉,当然没有道理放弃支撑自己挺下来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