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营的一名千夫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天意啊!这么多不要命的挈嗤兵最终没有点爆黑火药。
就在那名千夫长还在抚胸庆幸的时候,想下马捡起那最后倒地的士兵从他眼前飘过一大把干枯的长草,晃悠悠地掉在地上,几个翻滚后,正好落在那名最后牺牲的挈嗤无名勇士手中的火把上,火把和黑火药之间差的那最后两尺终于连上了。那名千夫长想喊:天干物燥,大家小心火烛!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他一拉马缰,想跑……
燿鸦国的这个旧军营的后院里强光一闪,“轰——!”
那名第一个逃跑的千夫长就像骑着一匹长了翅膀的天马,向晴朗的天空中那朵白白的云朵纵去,无奈千夫长凡间的这身“臭皮囊”过于沉重,眼看就要踏上登天的第一步台阶,在发梢触碰到那朵白云的边边后,如同一块茅厕里臭石头一般快速往下落,“吧唧”一声,连人带马落在一里开外,摔成一滩肉糜。
一串小爆炸后,在迎来响彻云霄的最后一声大爆炸后,整个旧军营被夷为了平地。直到一个时辰过后,天上还有白灰烬往下掉。
门神在得知黑火药被挈嗤特别行动队炸掉以后,整整一个多时辰没有说一句话。别人不知,门神主帅知道,这批黑火药是燿鸦国用最后一批硝土做出来的,马上就到干燥的冬天,不管再怎么严令全国各地上缴硝土,也没有了。要想重新做出大量的黑火药来,只能等到明年开春盐碱地里再呕出硝来。
刚刚小心翼翼到达龙口关的两门巨炮,还没有掀开盖在炮身上的红盖头,就在门神的第一道命令中第一批往回撤,目的地是龔山一号垒。
就在那天黄昏在放完十来炮后,门神下令有条不紊地先期撤出了近二十万辎重部队。第二天白天,一天三通火炮照常,整个燿鸦大军纹丝不动。晚上又从龙口关撤出五十万步兵。
连续三天后,龙口关内的挈嗤军还在等早上一通火炮后大家开吃,结果几百万人饿得饥肠辘辘等到隅中时分,也不见燿鸦军营有一丝动静。崖莽判断,燿鸦国大军已经撤退了。
移开沙包重新打开龙口关的三个城门,一支千人轻骑兵快速出关,沿着大通道一路奔去,一直追到石桥,哪里还有燿鸦军的一个士兵?
袋狮王崖冬带着挈嗤国的几位最重要将领,来到燿鸦军驻扎过的营寨转了一圈,除了被收拢在一起堆成小山一样的各色旗帜,燿鸦人什么都没留下。最气人的是,大小营寨里似乎还打扫过一遍的样子,到处都干干净净的。可见燿鸦人退得很是从容不迫。
崖冬看到被燿鸦火炮轰得体无完肤的龙口关,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在我们没有研制出超过燿鸦国的火炮前,不再向燿鸦国发动任何形式的进攻行动。”
三天以后,那个被敏章派回来报信的明灯穿过百里无人区回到了龙口关内。
当袋狮王、崖珠和崖莽等在得知敏章统领不顾生死,两次伏击燿鸦国的火炮和黑火药,迫使燿鸦大军撤退,最终以身殉国后,全都痛哭了一场。袋狮王亲自主持在龙口关为敏章和五千登船手和所有在这次四路出击牺牲的将士们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敏章追授为一等骠骑大将军,他的两个儿子敏镐、敏铨拔为三等云摩将军。所有在这一次以身殉国的将士都获得了双倍的抚恤金。
袋狮王心情沉重地回驾袋狮垒,幸好在半道上,得到消息说大西国的第四批金子运到袋狮垒,他的心情才渐渐好了起来。
崖珠也回到了军官学院,在闭门造炮屡次失败后,他想到了到军官学校贴招贤榜重金悬赏的新招数。
龙口关的修复工程一刻都没有耽搁,几万名从燿鸦国掳来的新奴隶,没日没夜开始忙活,更大更厚的花岗岩被开采下来,运到了龙口关。
在龙口关的城门修复的那天,天空飘落今年的第一场大雪,关内关外被粉刷得雪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