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崖布整军准备撤出金隼垒的时候。留在黛垒郊区虚张声势的五万骑只剩不到一万人马向金隼垒方向溃败下来,受到愚弄的黛垒四十多万守军紧咬着不放。
“崖大统领,我们好不容易杀进金隼垒,为什么要撤出垒去?我们的将士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好好睡个囫囵觉了。”
几十位将军显然在私底下已经商量好了,为首的二等将军崖玛,燕颔虎须,豹头环眼,声若巨雷,势如烈马,尤其是一付络腮红胡子,根根须发就像钢丝插在脸上一般,虽然年纪比崖布少一岁,但照辈份他是崖布和崖果的爷爷辈。
“少废话,依令行事。”崖布刚被弟弟说了一通,心情差得很。
“有金隼垒坚固的城墙不利用,哪有这样领兵打仗的?”崖玛发牢骚道。
“崖玛,反了你了!你们干脆在金隼垒成家立业得了,娘的,别逼我按军法收拾你们……”崖布知道崖玛为首领着一大群护卫,冲进大宇宫后,把拉格雷的褚妃等几百后宫妃子给强暴了。
崖果眼看将帅有闹僵的趋势,解释道:“各位大哥,金隼垒墙高壁厚不假,但燿鸦军一包围,我们形同在天牢里一般,我们到时候没有援兵,要出去就难了……”
“你们还傻乎乎地站在这干嘛?崖玛,你领后军掩护主力向玉带河撤退。”
崖果心里挂念着国内的亲娘,虽然崖布大军很需要他,他出金隼垒后还是和崖布告别了。他跟崖布约好大军退过玉带河扎住脚后,如果情况危急,崖珠主帅会从海路把他们接回国的。
崖果回到傘垒附近的无名小海湾,登上了夏鼎号……
等崖布领着大军撤离金隼垒的第三天,得知金隼垒被焚的阿犁赫心急火燎地赶回了金隼垒。当他知道金隼垒民众被杀三十余万,连他的娘和舒婉儿也不能幸免的时候,泪流满面的阿犁赫跪在烧死他最亲两位亲人的七星殿前,已经足足三个时辰。侥幸活下来的几十名官员就跪在阿犁赫的后面,但没一个人敢上前劝说半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金隼垒就像一片墓地般阴森。
“阿犁赫,你怎么在这,你受伤了没有?你父王在文澜阁等你呢……”披头散发的褚妃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了出来,一眼认出阿犁赫,将他一把抱在怀里。
“褚太后,都是我无能,让你们遭罪了……”阿犁赫想身来,双腿早已麻木,一屁股坐回到地上,连同抱着他的褚太后也一起倒下,几名禁卫赶紧上前,把他们扶了起来。
“住手,谁叫你们收拾的,谁叫你们收拾的……”阿犁赫挣脱开禁卫的手,捡起半块废砖朝正在大宇宫清理垃圾的一帮阉人扔去。
“今后谁敢乱动大宇宫的一砖一瓦,我剁了他的双手,我要留着这一片废墟,我要让袋狮家族的人替我把大宇宫葺回去……我要用他们的鲜血把大宇宫清洗干净,我发誓!我对天发誓——!”阿犁赫自己没觉得,他的这声呐喊,着实吓了大家一大跳,这分明是驾崩了的老金隼王的喊声。
“王!王……是王回来看我了……”褚妃朝文澜阁方向飞奔而去,可怜的褚妃看来是完全疯了。
阿犁赫下令在大宇宫的广场上搭起一座巨大的帐篷,住进大帐第一件事,他亲自书写了“国恨家仇”四个大字挂在帐内。阿犁赫还给门神写了一封信,把金隼垒惨遭蹂躏的经过详细叙述一遍后,在信的结尾告诉门神,让他别为自己当心,不许他派一兵一卒回防,他准备先搬到龔山三十九号垒暂住。今后凡是抓住袋狮家族的人,押送回金隼垒他亲自处理。
阿犁赫喊人把信连夜送出后,摊开一张桑皮纸,拿出了收拾偷袭金隼垒这支挈嗤禽兽部队的具体办法:一是调动所有燿鸦军队紧紧咬住这群禽兽,杀一个挈嗤兵升一级;二是调动九转神台那支由罪犯组成的十万大军加入围剿行动,凡是斩杀一个挈嗤人,所有罪责一笔勾销;三是所有燿鸦境内的奴隶,只要参加围剿,本人开脱奴籍,斩杀一个挈嗤兵,全家抬籍。其他平民斩杀一个挈嗤人,赏地半里。
第二天,从金隼垒发出的王令以三百里加急传遍了整个燿鸦国。其实闻知金隼垒被挈嗤军焚毁,两位太后殉难后,整个燿鸦国早就民愤汹汹,金隼王这道命令传到各地,呼啦啦一下,参与围剿崖布大军的燿鸦人达到了千万人之多。
连续几天崖布大军被几十万燿鸦骑兵追着跑了六、七百里,随身带的几日口粮消耗得差不多了,人马的体力俱疲劳到了极点,要命的是,不管他们走到哪,铜锣的响声一刻不停地在他们四周萦绕。一路上不但所有的镇垒全都严阵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