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沉下了心,装作没事人一样回了军营,正巧方才看见的那个小兵在一旁吃着烤肉,她上前去,坐在了他的旁边,说:”可以坐吗?“
那小伙子显然是有些吓到了,手中拿着肉,往旁边挪了挪,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
沈凝坐下,也从身前的木架子上扯下一块烤肉,边吃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年多大了?“那小伙子半天才咬清楚字,说:”十九了。“”那倒是比我大了一岁,家中可有亲人?“”母亲还在,父亲他...“”抱歉。“沈凝正视他的双眼,很是诚恳地回答,这个小伙子模样倒是清秀纯良,皮肤黝黑,许是太阳晒的,想来是个听话的人,就是这身材板,太瘦了。
”我方才去小溪边见你跟着我,可是有什么事?\\"
\\"我.....“那小伙子有些紧张,脸色也涨红了些,支支吾吾地一直说不出话,眼神也有些躲避。
”哎,你若是想要那羊毛,我分你一些便是,你也不该不做声地便将它拿了去。“”我...我没有偷!“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了,声音不小,至少连那边相隔比较远的乌胥也听见了,那小伙子的脸更红了,直接摔了手中的肉,向他睡觉的军帐跑去,大家都侧头观看,猜测发生了什么事,就连围在他们身旁的人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凝,惹地沈凝也有些不好意思。
难道,错怪他了?
沈凝站起身来连连欠身说抱歉,抱歉,然后她便钻进了夜色中,去寻那小伙子的住处。
一个帐篷里面燃着豆大的烛火,一个帐篷内一般都住一百人,这会是吃饭时间,而现在小伙子在的帐篷内,也只有他一人。
这是沈凝从帘缝看见的,她上前一步,挑开帘子,那小伙子见沈凝进来了,连忙转过身不去看她,沈凝走上前去坐在了小伙子床边,趁着小伙没注意四处看了看,果然没有那羊毛。
”是我错怪你了,我做事鲁莽了些,你不要见怪,给,这是我从自己家中带来的小吃食,你这般瘦弱,以后怎么保护你的母亲。“沈凝从兜中掏出一方叠好的绣着独占春的丝帕,里面是叠好的油纸,就这样伸着,可人家小伙子却丝毫不搭理她。
她叹了口气,将丝帕放在床边,起身离去,还说了一句:”今日之事,着实是我说的过分了,抱歉。“帘子一打开,还未来得及藏起来的几个小兵被暴露在沈凝的眼中,沈凝也不似寻常人家的女子,落落大方地点头示意,说:”今夜我便住在你们这儿了,初来乍到的,还希望以后大家多指导指导。“这些人大惊,那这沈凝是什么样的女子,美貌可赛西施,武艺可与乌胥相抗衡一段时间,又是巫族沈氏的千金,如今却说要与他们同住,暂且不说男女有别,他们也根本碰不到人家,就这天差地别的反差,也一时让他们难以接受。
沈凝抬头看天,许是戌时了吧,时辰也不早了。
这一身的烟火味,她还是去洗洗才好,对身旁的几个人礼貌似的笑了笑,去了今早来时放行李的地方取了毛巾什么的,去了一旁的小溪处。
沈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又顺手在小溪四周结起屏障,刚好围住了小溪,沈凝在里面看得见来人,可来的人,却怎么也看不见沈凝,只能看见潺潺流水的小溪。
沈凝拉起裤脚,脱了鞋子和衣裳,试探着先下去试了试深浅,刚好能到脖子那儿,这小溪倒也算深,接着一道蓝光将放在岸边的毛巾召回自己手中,青丝不解,仍然束在头顶,月光照着溪水盈盈闪着波光,水滴被泼到沈凝精致的锁骨处,皮肤本就吹弹可破的沈凝此时可是诱人,她细细地洗着,自己自然是知道日后再想洗个干净,别说有没有这么干净的水了,就怕连时间,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凝上岸穿上了手感粗糙的深土色衣裳,一个千金,一个曾经被称为神人受尽万人崇敬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躯体,竟然丝毫没有嫌弃这衣裳的意思,麻利地穿戴整齐,眉眼间的艳丽竟显得有一丝半缕的英气。
沈凝抱着行李,先站在了帐外没有进去,静悄悄地听他们说着些什么。
“唉,那么美的人,竟然会跟我们在一个帐篷里!”
“美是美,且不说她是什么身份本领多高,你知道人家夫君是谁吗,我听京中人说,那个男子一个人杀光了蛮夷隐入京中的所有人!说不好,他还是个妖!”
“厉害又怎样,这日后天高皇帝远的,嘿嘿嘿。”
那个人笑地极为猥琐,沈凝从帘缝看见那个小伙子还未转过身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