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卫国公府二爷苏轲,官阶只是五品,若非有正二品的文散阶,利氏也不能被人称作“夫人”。
虞洲即使是宗室子弟,因无爵位,倘若没有文勋品阶,单凭他的官阶,江月连个诰命都封不上。
新婚次日,虞洲就递了折子给江月请封,这倒不是他有多爱重正妻,无非也是因为礼俗惯例罢了,要论来,天家对这类折子自然不会刁难。
可江月回门礼这么一闹,让建宁候府气势荡荡地杀往王府,这番变故自然瞒不住人。
故而天子虽得了虞沨禀报,晓得候府七娘竟敢在新婚挑衅世子妃,心里本就不爽快,原想重惩——如此不贤不敬之女,何德何能嫁入宗室?多少要顾及宗室体面,免得天皇贵胄沦为言谈笑柄,没有出妇,却让宗人府官员斥责了江月一番——
于是不少贵族都耳闻镇国将军的儿媳多妒跋扈,因为与虞洲妾室争风吃醋,竟挑拨了娘家祖母在回门礼这日去王府闹事,事情居然吵到了宫里,引致触怒龙颜,着令斥责。
当然虞洲为江月请封的折子就没有获批。
也就是说江月虽然嫁入宗室,成人正妻,但身上没有诰命,别说世子妃,芷姨娘头上还有个“宜人”的诰封,要比江月“尊贵”。
宗室正妻身无诰命,别说大隆仅江月一人,东明与前明相加近千年历史也再无第二。
这下江月可真算“空前绝后”“独领风骚”了。
不过自然没人议论天家不公——因为与妾室争风吃醋,趁着回门礼挑拨了娘家人上夫家闹事本就稀罕,换作普通人家,新妇也得担上个不贤不孝的罪名,更何况是宗室门庭。
结果黄江月没有十里红妆的风光大嫁引人羡慕,倒因在婚后兴师动众大闹夫家的故事成为了贵族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一时间,竟无人不知候府三房出了个了不得的嫡女,虞洲这倒霉摧的一不小心娶了个妒妇。
就连小谢氏出门应酬,也收获了贵妇们不少同情的目光。
“唉,你怎么摊着这么一个儿媳!”
☆、第四百七十一章 更改计划,点醒祖母
造成黄江月奇耻大辱从此再无缘在贵妇群体中耀武扬威的这一日对旖景来说,原本积蓄使出浑身解数孤军奋战力挽狂澜的斗志,因为虞沨的一番密不透风的安排与老王妃出乎意料的“强硬”半点没用上,基本就是坐壁上观了一场好戏落了个“不战而胜”。
尘埃落定时,她送大长公主回府,又受到了一番嘱咐。
“今日见二嫂那态度,竟似换了个人一般,可见是真心对你处处维护,我也彻底安了心。”大长公主不无安慰,她一贯放心虞沨,自然更不以为楚王会无端端地帮着二房刁难儿媳,也只有老王妃耳朵根子软,许多事情上又看不明白易受挑拨,尊长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是唯一可能为难得住旖景的人,不过经此一遭,眼见老王妃“蛮横无理”的百般维护,大长公主再无担忧:“今后许多事情,就算二嫂她的主意不尽如你意,切记莫要冲动顶撞,有话缓缓地劝,说来她也可怜,二哥在世时虽然也多有爱重,无非是因为夫妻之义,换作旁人,只怕不定多嫉恨谢妃,偏偏二嫂是最宽容良善,真将那人当作姐妹,反认为是自己占了她的姻缘,心有愧疚……”
大长公主长长一叹:“你得将二嫂当作亲祖母般孝顺,沨儿与王爷忙于政务,也只有你能时时承欢膝下,得闲多陪二嫂说说话,她把虞栋那东西当作亲生儿子疼了这些年,要说忽地就厌恶也不大可能,有的事情还得慢慢来,仔细别让二嫂太为难……至于那些嘴上喊着心肝肉,实际半点不为你打算的人,别理会那些所谓亲缘情份,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莫当真为这事伤心难过,你又不缺这一个半个疼爱维护的亲长。”
后半句当然是针对的候府太夫人,经过今日之事,大长公主算彻底看清了“老亲家”的面目,纵使是直率通达的性情,到底有些耿耿于怀,更担心旖景年龄小,看着亲亲的外祖母今日因着黄江月那东西威逼刁难她,念着这些年的情份,心里头难过,这才开解。
旖景当然不会为了这事伤怀,先一一应诺下来,反而还劝祖母:“您老也别太埋怨外祖母,阿月到底是她亲孙女儿,三舅舅唯一的嫡女,外祖母原本就最疼三舅,自然会偏心着阿月,再者候府那边儿还有大舅舅疼我,自然会为我说好话,阿月纵使有外祖母宠着,和我相比也是势单力薄,没得我身边围着这么多长辈爱惜维护,反而去嫉恨她黯然神伤的道理,那样我也太不知足了些。”
送走了亲祖母,旖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