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间道。 “也许根本不会发生,”克拉克说道:“几乎有一半不会发生。我不得不象这样坐等最长
的那次是……十二天,我想是的。好象是极长极长一段时间。那次就没进行。”
“你能说多少次吗?”拉米乌斯问 “遗憾,长官。”克拉克摇摇头。
拉米乌斯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在这儿钓鱼——就在这儿钓过好多次。 我们从来不知道你们美国人也到这儿来钓鱼。”
“这是个古怪的世界,”克拉克附合道:“鱼钓得如何?” “在夏天时,非常好。老萨沙用他的船带我出海。这就是我了解大海的地方,我学会成
为一个海员的地方。”
“本地巡逻情况如何?”曼寇索问,把每人带回到正事上来。 “会处于一种低级战备状态。你们有外交官在莫斯科,所以战争的可能性是微小的。在
水面负责巡逻舰只的主要是克格勃的人。他们防范走私者——和特务。”他指着克拉克,“对
付潜艇不怎么样,但我离开时,这儿正在发生变化。那时他们在增加北方舰队的反潜战训练,
而且,我听说,波罗的海舰队也在。但这是探测潜艇的坏地点。从河流灌进大量淡水,以及 头上的冰层——都造成了困难的声纳条件。”
听起来真舒心,曼寇索心想。他的舰艇正处于一种极高的战备状态。声纳设备全员配备,
并将无限期保持。他在两分钟内就能使“达拉斯”动起来,他想那应该是足够了。
格拉西莫夫也在想。他独自一人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是一个比大多数俄国人还要能控制
自己感情的人,既使办公室里没有别人注意,他的脸也不会显示出任何异常的表情。在大多 数人身上那就是卓越不凡了,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客观地细想他们自己的毁灭。
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象细查他官职的任何一方面那样透彻地、不带情感地评估他的境况。
他很好地利用了“红十月”事件,首先使戈尔什科夫作假,然后除掉了他;他还利用这一事
件来加强自己在第三管理局分支的地位。军方那时已经开始经管自己的内务安全——然而格
拉西莫夫抓住他那份来自代理人卡休斯的报告,说服政治局克格勃单独就能保证苏联军队的
忠诚及安全。这给他招来了怨恨。他报告说,再次通过卡休斯,“红十月”已被毁掉。卡休斯 告诉克格勃说瑞安有犯罪嫌疑,并且——
并且我们——我!——走进这个陷阱。
他怎么能向政治局解释这种事?他最好的间谍之一被人搞成了双重的——但何时?他们
会问那事,而他却不知答案。所以从卡休斯那里收到的所有情报都会成为疑点,他在未知的
情况下被双重化这一点把全部都搞坏了。而那也就毁掉了他自夸的对西方政治思想的洞察力。
他曾错误地报告说潜艇没有叛逃,而且没有发现这个失误。美国人发了一笔情报横财, 但克格勃却不知情。格鲁乌也不知道,不过那不是什么安慰。
他又报告说美国人在他们的军备谈判策略上作了一个重大的变动,然而那也是错误的。 三项同时泄露出来他能幸存吗?格拉西莫夫自问。
大概不能。
在另一个时代,他面临的会是死路一条,那倒会使决定更加容易。无人选择死路,至少
一个健全的人不会,而格拉西莫夫在每一件他做的事情中都是冷静稳健的。但那种事现在不
再发生。他会落得贬到某某地方作部级以下工作的下场,来回捣腾各种文件。他的克格勃关
系人物在如有权进象样的食品商场之类无意义的恩惠之外对他格毫无用处。人们会看着他在
大街上步行——不再害怕盯着他的脸看他,不再恐惧他的权力,他们会从背后指着他笑。他
办公室里的人会逐渐抛开对他的敬重,反唇相讥,一旦他们知道他的权力实实在在消失了, 甚至会冲着他大吼。不,他对自己说,我不愿忍受那样的事。
那么,叛逃?从一个世界上最有权威的人之一变成一个用他知道的事来换取金钱和舒适
生活的金钱奴隶、乞丐?格拉西莫夫承认他的生活从物质上来说会变得更舒适这一事实—— 但失掉了他的权力!
毕竟,那是问题的症结。他是走还是留,成为平平凡凡的一个人……那会象死亡一样, 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