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快马,八百里加急的向京都建康救援。同时,他也派亲信把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征讨大都督桓温。
他虽然被桓温任命镇守洛阳,但因为晋室皇帝和瘐家、谢家都担心桓温兵权太重会重蹈当年的王敦之乱。所以他手里实际上只有两千兵马。
两千人,守洛阳这座当年的都城,真要站上城头,恐怕连一面城墙都铺不满,守个屁啊。弃关逃回来的孟津关的辅国将军戴施倒是带来了一千人马,但也是杯水车薪。所以他只能系希望于援军,无论是来自京都建康的还是来自桓温的,他都不挑,能救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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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祐的求援急报到达晋征讨大都督、南郡公,开府仪同三司的桓温手里的时候,桓温正在和一位英气勃发的年轻人下棋。
紧急军情的文书,桓温一点也没避讳,当着这位年轻人的面拆开阅读。读完陈祐的求援信,桓温莞尔一笑,把信递给了对面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伸手接过桓温递过来的求援文书,毫不谦让,仿佛他就应该知道信中内容一样,快速的阅览了一遍。
读完求援文书,年轻人看着对面脸上笑容已经掩盖不住的桓温,朗声说道:“恐怕不能遂南郡公之愿啊!”
听到年轻人这样说,桓温脸上的笑容依然不变,“是啊,我晋室能人辈出,这等小事,哪里需要我桓温出手。”
“的确,疥癣之患而已!”年轻人说着,拈起一颗黑子,放在了布满棋子的棋盘右角一个空位,堵死了两颗白棋的气眼。
把两颗白子捡起放进桓温那个用罗汉竹制成的棋笥里。
两颗白子一失,桓温右角那一小片白子也就失去了进军棋盘中心的路径。成了一块毫无作为的死棋。
“疥癣之患,如果放任不管,也是能够要人命的!”年轻人英气逼人的目光望向桓温,右侧嘴角勾起一抹弯月。
“前几日,北面的人送来一个消息。”桓温没有接着那个年轻人的话说下去,而是转开了话题。
“慕容燕国的太师慕舆根谋逆,伪传诏书,想要诛杀太宰慕容恪。可惜没能如愿!慕舆根全家不知所踪。”
说到没能如愿的时候,桓温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那个年轻人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桓温的话没有说完,还有下文。
“虽然太宰慕容恪为大局着想没有追究慕舆根的同党。可从那之后,慕容恪一直深居简出。人们传说是担心慕舆根和其同党还会出手加害于他。”
说到这里,桓温双眼中寒芒一闪,看向了对面的年轻人。
“景兴,你怎么看?”
对面的年轻人本来聚精会神的在听桓温讲北方传来的消息。突然听到桓温的问题,双眉微拧,凝神思考起来。
过了片刻,那个年轻人说道:“陈祐的信中说,率领燕国五万精锐大军的主将是慕舆泥。慕舆泥,莽夫也,燕主虽未成年,但辅国太宰慕容恪乃人中豪杰,他怎么会同意这个主将的人选?”
与桓温对望了一眼,年轻人说道:“其中有诈!”
桓温右手拈着自己的颔下三缕长髯,微笑点头,“即使不中,亦不远矣!”
两人相视而笑。
在哈哈的笑声中,年轻人说道:“此事恐怕要劳烦参军司马了!”
桓温也朗声说道:“此事非参军司马不可得也!”
(九十)何人领军
一柱香之后,重新更换了衣服的桓温在自己的书房里等来了参军司马,一位面容恬淡,气质温和的中年人。
中年人进了书房,向桓温躬身施了一礼,然后向已经起身相迎的桓温问道:“不知南郡公召安石前来,所为何事?”
桓温这时候已经走到了中年人面前,一把抓住中年人的手臂,拉着他坐到了几案一侧,“刚才接到洛阳陈祐一封紧急文书,所以请安石前来,商量一下如何是好!”
看过桓温递过来的洛阳守将陈祐的救援文书,中年人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很平静的问桓温,“南郡公有何指教,安石静候差遣。”
看着中年人毫无波澜的面容,桓温依然满面笑容的说道:“不瞒安石,本公一直有意北伐,扫平燕秦等逆贼,请天子回东都,重修祖陵。此次逆燕竟敢兵犯我东都,是可忍孰不可忍!劳烦安石为本公草拟一份奏章,请天子下诏,本公愿领兵马,讨伐逆燕!”
说完,桓温站起身来,面容严肃的向中年人深施了一礼。
中年人也赶忙站起身来,侧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