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盛大的贵妃生辰在陈容烟哭泣和陈思羽哀嚎中落下帷幕,众人感到唏嘘不语,上一刻,陈家势大,贵妃得意,下一刻,陈家人沦为阶下囚,贵妃求情都没有用,真是伴君如伴虎。
“行了,别哭了,贵妃累了扶她回去,暂时在宫中好好休养吧,没有事情就别出来,任何人也不要去打扰贵妃清净。”
皇上这道命令一下,明显把陈容烟禁足,她失神地瘫坐在地上,泪痕挂在脸上,泪眼婆娑。
皇上面露不忍,别过脸。
向君赫当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脸平淡,背着手,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事情。
陈容烟很快被侍女搀扶离开,在走之前,她恋恋不舍回头,眼神眷恋,众人以为她是在求皇上心软,只有江妤知道,她在看皇上身后的向君赫。
见向君赫没有替他求情的意思,陈容烟脸上明显的失望,临走时不忘狠狠地瞪江妤一眼。
江妤知道,这次和陈容烟乃至她背后的陈家,算是正式开战。
她不怕,之前忍让够久了,忍让到最后,还不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这一世,还不如好好把优势利用到最大,比如姨母和太子的权势,江家的地位,方家的权力,姨夫对她的偏爱。
热闹气派的宴会因为这个插曲,变得冷清,甚至气氛有些恐怖,皇上此刻心情不佳到了极点,没有人敢上前招惹,大家都低头沉默。
皇上郁闷非常,哪里想到费尽心思为陈容烟置办的生日宴,变成了这样,被这么多人看了笑话。
胸中憋了一股气,不能冲皇后发,毕竟他和皇后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也不能冲江妤发,一个深闺女子本就受了委屈,吓得惊慌不知所措,难免沉不住气。
方席玉难得进宫,还是受害者,不仅不能罚,还要赏赐安抚。
余光瞥见跪在地上的陈太师,一股脑发泄在他身上。
“还不快回去好好闭门思过,子不教父之过,陈太师。”
皇上这话说得严重威严,陈太师重重磕头,认命般闭上双眼,躬着身体退下。
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皇上精疲力尽般,摆了摆手:“朕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众人如释重负,缓缓退下,不出片刻,只剩下几人。
皇后几月不见江母,想念非常,领着江母回宫说体己话。
“妤儿,我和你母亲回宫等你。”
江母看了一眼方席玉,没有做声。
一时间,只剩下江妤、方席玉和不远处的向君赫。
“江小姐,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这套软硬兼施,美人落泪用的可真是好。”
向君赫先开口,用前所未有调笑的语气,他的眼神却在方席玉身上打量。
在他记忆里,还是小时候见过方席玉,也不算熟稔。
原以为是个瘦弱病秧子,没想到气质出奇的好。
与江妤站在一起,竟然很相配,向君赫心中涌起无明火,看向方席玉的眼神凌厉,带着不善。
方席玉早就注意到向君赫不善的眼神,并不在意,从小到大,他虽贵为丞相之子,受的白眼可不算少,像今日能挺身而出维护他的人却没有,那群人只是忌惮他的身份,不是真的饿对他好。
这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暖意,心里像是被暖流包裹,温暖自知。
看向江妤的眼神,也没有早前的疏离。
“王爷谬赞,人都是会成长的,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不想任人拿捏。王爷身处高位,自然不懂。”
“哼,江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伶牙俐齿,怎么,不给本王介绍一下,让江小姐宁愿失态,也要相护的人吗?”
向君赫说这话时有些咬牙切齿,话脱口而出后,他暗自诧异,什么时候怎么沉不住气。
“王爷,明知故问。”
江妤不愿和向君赫纠缠,那日他们把话说得很清楚,划清界限,再见只会是陌路人或者是敌对。
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在这个场景下,让她微感诧异的是,向君赫没有偏袒陈容烟。
想必他有自己的打算,江妤暗自想,紧抿着唇,反倒把向君赫惹起怒意,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
方席玉不想再生事端,恭敬地冲着他行礼:“在下方席玉,请王爷安。”
他冲着江妤使眼色,江妤不情不愿,缓和语气:“王爷莫怪,是我冒犯了。”
向君赫眼神在二人身上流转,他们的小动作反倒显得他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