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盛川东边乱窜的薛玖突然染病了,关在府里不出来。只有身边的亲信和高级武将才能见上一面。
一种传言,甚嚣尘上,那便是,薛玖的旧病又复发了。
这传言,随着北风刮遍了西北各郡,有人忧心,有人雀跃。
常耀之为此专门询问了常殊,得到的答复是,“薛玖狡诈,不可信以为真。”
但直到盛川总督秦福坐镇双河城,代薛玖主持政事后。常耀之也越来越相信薛玖病了,毕竟薛玖在舞梁时的病史,是路人皆知的。
常耀之命常殊派出人手到双河城打探,想知道的事情就是一件——薛玖死了没有?
常耀之给出的理由也很充分,“天慧者早夭。”
正当常耀之盼着薛玖客死异乡的时候,薛玖正和付云雨同乘一辆马车,日夜兼程的赶回舞梁,身边连一个亲兵也没带。
车上付云雨问薛玖,“你真有信心保住盛川?”
薛玖道,“我说了多少遍了?你在集英殿待傻了不成?我说我打算生擒常耀之。”
“你越来越疯了,我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建议陛下宣招你!”付云雨说道。
薛玖笑道,“侍郎若是不信,你我打个赌可好?”
付云雨气道,“滚。”
薛玖也不生气,反倒伸出手来,说,“云雨这次来西北可曾把美玉带来给我?”
付云雨乐了一乐,回道,“就知道你会提起这事,不过这玉,我已经给你家娘子了。不要再来讨要。”
薛玖冷哼一声,“付侍郎,你这可就破坏游戏规则了。我未来若是也如此做,怕你我最后谁都得不到好处。”
付云雨满不在乎的说,“薛侯爷,话可不好这么说,美玉不交给自己的娘子,你留下来做何图谋?”
“算了。”薛玖把身体靠在马车上,“反正是我家的东西了。”
一会儿,薛玖又斜眼瞧了瞧付云雨,问道,“你到底赌不赌?”
付云雨爽快的回答道,“滚。”
薛玖凑近付云雨引诱道,“镇南王啊。”“生擒啊。”
付云雨问道,“你当真觉得你能生擒常耀之?”
薛玖道,“与齐军几次交手,此消彼长。我觉得我手下的兵,可堪一战。”
“那可是北齐镇南王啊,手底下是二十几万北齐精锐。”付云雨提醒道。
“如果他不来攻我,那还真是个问题。他若来攻我,必有破绽。”薛玖说道。
“玖爷,若真能败了镇南王,三川复归就在望了。你就是大魏古往今来的第一战神。”付云雨满眼放光的说。
“所以,”薛玖问道,“你赌不赌?”
“不赌。”付云雨斩钉截铁的说,“你切莫行险。他日,你坐镇西北,我辅政舞梁,必有一番惊天作为。现在就赌上所有筹码,还为时尚早。我之所以劝陛下招你回京,就是让你好讨要筹码,或者脱手西北的烂摊子,你可莫意气用事,在西北拼光了家当。”
薛玖也郑重的说道,“西北这摊子事,我是脱不了手了。不过你放心,我什么时候输掉过筹码?能为则为,不能为,我跑得比谁都快。我保证,我在西北肯定无事。西北有我在,也当无事。”
付云雨点头道,“人地两全,如此最好。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薛玖笑道,“早早备礼,莫太寒酸。”
付云雨裹了裹衣服,躺了下去,说道,“我不去了,总行了吧?”
薛玖笑而不语。想着,你怎会不来?只是可惜有的人是真的来不了。他撩起车窗的帘子,看着明月寄托相思。
还在圣山吗?薛玖想着泰于,师尊应该知道自己转世投胎了吧?过些年自己成了家,带着妻子儿女去拜见师尊,他会是什么反应?看来九天还是要回去一趟的,有些人终究是放不下。
“阿嚏”付云雨被钻进来的冷风冻出了个喷嚏,“快把车窗放下,冻他妈死我了。”付云雨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