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皆喘起气,段应诚揽人入怀,望向位下,“朕遗憾地告诉你,没有。”
皇帝的话令赵延川僵在原地许久,他满脸愁容,抿紧双唇,心底的不安愈发强烈。
心脏那处空落落,像是被人挖走一块。
“小,师弟,他武功,甚好,不会有事。”十七挣脱皇帝的束缚,走到他的身旁安慰。
待人离去,两位师兄开始八卦。
“小师弟竟然把我给他的免死金牌赠与那小子,可见这人在他心里何等重要。”
“看来,阿辽,要,有伴。”
……
一阵脚步声响起,宋向明从林中蹿出来,便见到赵延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川弟弟,你这是怎的了?”
“没事。”赵延川摇摇头,仰头望天,“天色渐暗,我们回去罢。”
归途中,宋向明前方策马,赵延川则在后面忧心忡忡。
“抱着哥哥啊,别颠下马去。”宋向明提醒他。
“不抱,两个大男人有何好抱的。”赵延川拒绝。
换作尉迟辽的话,他才会抱。
“死脑筋。”
当他们抵达衢州城,天色已暗下来,趁着城门关上前进了城。
打从做出那个噩梦,赵延川不但茶饭不思,没心情作画,最爱的狗狗也不撸。
黑炭感受他的郁闷,舌头轻舔人的脸。
“哈哈,痒,别舔……”赵延川推开狗头,托起肥胖的黑犬,连声叹气。
“黑炭,你的主人何时回来,我好想他。”
“汪汪。”
又是一晚。
悬崖峭壁之上,男人被敌人逼退至绝处,身上中了几箭,坠入深不见底的山崖……
赵延川猛然惊醒,倏地起身狂灌几口水。
一连两次,皆是尉迟辽惨死的样子,他要被梦魇折磨得疯癫。
燃烛,拾起笔,赵延川快速写好一封信。对折后,用砚台压着。
随便扯出几件衣物,清点好银钱,一同塞进包袱中。
黎明的第一道晨光划破黑暗。
悄悄打开院门,赵延川呵斥紧随身后的黑炭,“回去,不许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