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全场目光汇聚。
黄枢挺胸昂首,走了一步,开口吟诵:“江城子——
一夜复习两茫茫,看一句,忘三行。路遇友人,脸色皆凄凉。视死如归入考场,心里慌,手中忙。
考完之后心拔凉。左右说,今必亡,核查成绩,唯有我仓皇。再顾昔日左右人,这一群,装逼朗。”
“…”
“……”
“………”
“!!!!!!”
良久的沉寂之后,周先生手捧茶盏,狂喷一口:“噗!”
茶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王德发两眼一翻,差点儿晕倒,被下人搀扶,气得浑身抽搐。
陆遥也是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被同学一巴掌抽在脑袋上也没丝毫反应。
“哈哈哈……”
“哈哈,这厮是要把你我都笑死,继承我们的考试名额吗?”
“一夜复习两茫茫,看一句,忘三行!哈哈,此子真乃天才,真乃神人也,我等不如,不如啊!”
“我愿称之为杭州第一奇才!”
“丢人!丢人!丢人!”王德发回过神来,连说三个丢人,指着黄枢道,“我王家的颜面给你丢尽了!”
黄枢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嘻嘻地说:“各位不觉得此作绝美吗?幽默风趣,放浪不羁,抛开了世俗的眼光,追求内心中最真实的自我,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凡俗同流合污,主打一个不按套路出牌。”
“哎!”屋外传来一声沉重叹息声,刘氏一甩手,看着嗤笑的女儿叹气道,“婉儿呐,这时候你怎么笑得出来?黄枢丢人丢大了!”
“娘,相公人前显弱,必有其原因。”
“你还在给他圆呢!这就是个骗子!骗吃骗喝也就算了,关键把宝贝女儿给骗了。”
“我相信相公,只要相公愿意,挥手之间便能写下千古名篇。他只是不愿显露而已!”
“哎,冤孽呀!”
刘氏无语了,自叹女儿昏了头,已经没救了。
客厅内嘲笑声经久不断,不单单嘲笑黄枢,连帮黄枢说话的陆遥也被笑得抬不起头。
“陆遥,你要当舔狗也选个像样的主子行不行?”
“就是,好的不舔,舔一个赘婿,还是这种哗众取宠的赘婿,这也下得去口,不嫌脏?”
陆遥快疯了,两眼通红地跑了过来,一把拽着黄枢的领子,恶狠狠地问:“为何不认真写?”
“我很认真了呀!”黄枢嬉皮笑脸,周围这些嘲笑根本不入耳,实在勾不起他争胜之心。
“你!”陆遥不信,不信写下“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人真实才学仅仅如此,可纵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身后传来了周先生的声音:“够了,不要闹了!”
说完,现场安静,周先生缓缓起身。
王德发哭丧着脸迎了上去。
周先生平静拱手,淡淡说道:“王老爷,有些话我也不必明说了吧?”
“哎!”王德发重重叹了口气,又狠狠地点了点头。
“实在不好意思,王老爷就不必送了。”
周先生带着几个学生缓步离开,跟黄枢擦身之时连看都没看一眼。
倒是几个学生从旁经过,忍不住小声嘲讽。
“垃圾。”
“小丑。”
“写你的破书吧。”
“考取功名不适合你。”
“连童生都不如,还想考秀才?”
一字一句传入黄枢耳中,还是让他无法动摇。
内心平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重要的是不必跟婉儿分开,可以继续吸岳丈大人的血。
况且他还要在一月内赚够三千两银子,哪有时间去考试?
功名有女人重要吗?
啪!
熟悉的藤条声音传来。
岳丈又要打人了!
黄枢吓得跳了起来,躲在了椅子后面:“爹,你要干嘛?”
王德发拿着条子气得吹胡子:“老子养头猪也比你有用!想你写的《红楼梦》也算有些才华,没想到一首《江城子》就把你给难住了!既然你读不了贤德书院,那就去男德书院去进修!”
“男德书院是啥?”
“专门教赘婿三从四德的书院,把你关在里面,一月回家一次,兴许能教会你怎么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