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思想工作了?”
“你爸没怂恿我,只是咱爷俩说句悄悄话。”老爷子声音软下来m.l.z.l.。
“一转眼,你都三十二了,我像你这个年纪,你阿妈都能自己端着碗片儿川送去给隔壁邻居家。”
康显渠叹了口长气。
“我爸也是三十多才成的家。”
“可你妈第二年就有了你。”
老人家顿了顿,继续说:
“告诉你,康康,这几年其实我也想通了。你泉州的阿公阿嫲都气定神闲,我为么要着急?是不是?”
“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思想,想做大事想更进一步有所突破,我都理解。可是你想想,你在前方冲锋陷阵,打得满身的勋章胜利,那前提是不是得有一个稳定的后方。”他一字一句,浑厚有力说道。
“忙则无真性情。”转而又柔和万分。
“该考虑了,你自己不担心,也要为女孩子想想。”
“嗯。”康显渠点点头应道。他直了下腰背,正好夕阳从后边过来,他沿着影子看过去。
不远处的雷锋塔下,湖水金色涌动。远处的船只渐渐靠近,摇橹船轻荡漾于湖水中,船头站着个满花白胡子的艄公,正轻轻摇着船桨,里面坐着几位男女游客,说说笑笑,一片欢声笑语。
“看什么呢?”刘松博跟随他目光望了望湖面,
“没……看人划船。”康显渠晃了下神,笑了下,目光又投过去。
那艄公一个人用船桨推动湖里的水,一圈圈涟漪从船中央朝周边散开,慢慢波及到他这里,然后与平平的水面化为一体,消失不见。
“我老了,眼早已经花了,牙齿一天天松动。前几天你沈爷爷还约我,问我明年要不要一起去跑马拉松。”刘松博浅浅笑了一下。
“沈老爷子身子骨一向是硬朗。”康显渠眨眨眼,从那船只中回转过头来。
“他这一辈子跟我走的路完全不一样,商海浮沉半世,即使是现在,也仍然生气勃勃的,对什么都充满乐趣,我就苟且偷生多了。”
康显渠看着外公的眼神里顿时有暮气浮上来,围绕在周身,虽然并不是沉沉的,可也不轻。
“阿公,您说这话我不同意的。”康显渠知道他们那一辈人的追求与他们这一代人远远不同,总是终其一生要无尽燃烧,然后还对于晚年无力不时留存有遗憾。阿公年轻时也是拼命,不然也不会留了这一身病痛,现在每逢梅雨季还隐隐发作。
“戎马一生,怎么就苟且偷生了?”他把另外一只手握紧他的手,那充满岁月的沧桑,有古树盘根的手掌。
刘松博回握住,嘴角沉了沉,眼睛里有点点远山黛影的痕迹,脚步又慢了一点。
到了转弯处,康显渠抬头看了门牌匾,这里是花港观鱼,大门前好多人正拿着手机和相机拍照。他回了个头,后面韦丛林拿着东西正慢慢跟在他们后面。
他小心牵着老人的手,一步一步穿过人群。
景点都被路人围绕,他们就只顾着脚下的路,看着满眼绿意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石路弯弯几道后顺延直出到杨公堤,前方分岔路右侧有个二层食楼,人来人往格外显眼。
老爷子好像有点停住脚步,不时看了两眼。康显渠一脸知意笑笑,“阿公,别看了,已经买了。”
“你买的?”老爷子一脸讶异昂起头。
“俊意买的。”他用手指碰碰鼻尖。
老爷子睥了他一眼,笑着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哪里会记得……”
康显渠笑得格外开心,“那等会,我多喝几杯,给您赔罪。”
“就你啊?我才不跟你喝,没半杯就倒了。”老人摆摆手。
“您还嫌弃我酒量啊?”他一脸不可置信,皱了皱眉看着。
“你上次跟意儿来,才抿了几口就昏得不成样子往人身上钻,看得我都替你羞。”
康显渠侧了下脸低下眉。
他看了看自家外孙,脸颊红红的,咧着嘴笑得一口白牙灿烂,边侧夕阳照着他脸无限好,是啊,无限好。他笑了下,接着说:“酒量还是其次,喝酒是难得不拘不束,我生平最怕别人劝拦酒。等下次你阿妈回来了,我再跟她喝。”
“阿公,我阿妈那酒量还不是随了您。”他妈妈的酒量可都是被外公训出来的,他是比不得。
“所以啊,不知道你啊,到底像谁。”老人家摇摇头叹了一句。
刚好走到杨公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