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乔闻达就扛着铁锹站到了导煤槽旁，显得干劲十足。

那铁锹在壮硕的双臂之下都显得有些细小，他奋力挥舞，一个人就照顾了三条导煤履带，在平时这可是六个人的工作量。

监工都看傻了，从业十多年，他就没见过这么卖力的员工。

“要不你少干点？”监工戳戳乔闻达后背：“不能往死里干啊。”

乔闻达顾不上回头：“没事！这是我欠常老黑……不是，欠常哥的。”

“哎？你刚才是不是说常哥外号了？”监工着急地小声询问。

“没有没有，口误！”

“你可别他妈再口误了！”监工冒出一身冷汗：“去年，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在人群里叫了一声常哥的外号……哎，算了，不提了！管住你的嘴！”

乔闻达好奇起来：“别不说啊，话说一半算怎么回事？”

监工一脚踹到乔闻达身上：“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干活去！”

乔闻达怒火中烧，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把愤怒都发泄到煤块上，一铲接一铲，用出了要杀人的力道。

旁边小伙子突然凑过来：“大个，你不知道去年的事啊？”

“不知道，我刚来。”

小伙子感叹道：“哎，去年有个半大的小子，大喊了一句常哥的外号，赶巧就被常哥听见了。”

“这个刚才监工说了，然后呢？”

“常哥找不到谁喊的，就把那天的人全杀了，三十多条人命啊。”小伙子说完打了个寒战：“所以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

乔闻达听后不再说话，开始咬着牙铲煤，眼睛几乎瞪出血来。

“乔闻达，常贵找你。”是夏安居的声音，响亮，明朗，但他喊的是常老黑全名，这明朗的声音就变成了死亡的呼唤。

监工抄起钢管，立马朝夏安居的脑袋抡了过去：“常哥名字是你叫的吗！”

咣！乔闻达掷出铁锹，把钢管打飞：“去哪？”

夏安居简单明了地回答：“工厂后面的树林，常贵想在那杀了你。”

乔闻达摘下手套，走到夏安居跟前：“可以，走吧。”

此时的空气中只有机器在运转，其他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静止在原地。他们看着乔闻达一言不发，在机器轰鸣的衬托下更显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