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什么。一个声音在远方呼唤他的名字。

“…睿渊……睿渊！”

他的目光紧盯着面前的一个人。他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费伯阳？”

“我看见黑烟了。我从陇西郡那边跑过来的。我知道这事儿挺难的，但你能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吗？”

睿渊试图摇头，但无法做到。“……不知道。”呼吸对他来说都很困难。“但我似乎看到了他们的营地。”

“你找到了？”费伯阳皱起了眉头。“在哪儿？”

“我……带你去……”睿渊试图站起来，但他的手指几乎不能移动，更不用说抬起他的身体了。“那是……在森林里。在那棵有……有七个结的橡树那里……”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费伯阳叹了口气。

“……带上我。”

“如果我带上你，你可能会死的，”费伯阳回答。

“…..那又怎样？如果你能消灭那些贼人...至少我死得有价值。”

费伯阳微笑着说：“有决心……那就那就照你说的办。”

睿渊曾让他的子孙后代骑在他的背上，享受着家族传承的温馨。然而，时光流转，他已有九十余年未曾体验过被人这么背过了。他发现自己如同一只小鸡般被人单手提起，接着便轻巧地置于他的背上。让他颇感惊讶的是，即便负重前行，费伯阳依然能够行走得如此轻盈迅捷。

“很抱歉，睿渊。我知道这肯定不舒服。”

睿渊无力回应那份不适。他勉强睁着眼睛，随着身体的颠簸，风景如飞逝，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视力减退。他尽量用简洁的词语引导费伯阳，让他沿着自己的足迹前行，足迹部分被新雪覆盖。然而，他从营地到这里的路线并不算直。他选择了最容易走的道路，但费伯阳却被他走了直线。至少，他们离营地更近了。尽管费伯阳一路道歉，但背着睿渊行走的晃动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骑马的速度也不过如此。他记得之前见过费伯阳在陆地上行动自如，现在他猜想……现在依旧如此。尽管他看不到费伯阳的脚。他尽量保持身体倾斜，以免失去平衡，于是他整个人仿佛挂在费伯阳身上。“向右偏一点。直接穿过那棵树。”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要找到稍微好走一些的路，但当费伯阳轻松跳过十步宽的小溪时，他意识到他们可以更高效。以他们现在的速度，不到一小时就能到达营地。前提是费伯阳能保持这样的速度。事实上，睿渊感觉速度甚至有所提升。

“我看到了……”费伯阳说。“但我感觉不到附近有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睿渊。”

睿渊笑了，准备最后一次闭上眼睛。费伯阳现在肯定会抓住他们的，再也不会有没有其他人受害。

“可恶，”一句脏话将他自沉思中惊醒。“这就是他们藏匿的方式。由于积雪过量，阵法被隐藏起来了。他们其中必定有一位阵法师......”费伯阳喃喃自语，“.在我们入阵之时，他们中的阵法师就知道我们已经来了。他们已经跑了。”睿看着费伯阳将头埋进手中。“只剩空荡荡的帐篷......”

“我该如何……帮你……”睿渊无法接受就此离世。

“实在抱歉，你已经竭尽全力。这是我们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线索，知道了这个，我相信未来我一定能找到他们。”

“……我要杀了他们……”睿渊喃喃自语。

“你放心，我会的。”

然而，睿渊并未听从费伯阳的话语。他竭力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知何故，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却又向前倒去。“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他的意识再次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