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靡靡之气蔓延。昏暗的火光中，是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尧尧，我们生个崽子好不好？」暮恩情迷之中再次说起这个话题。他心里越来越没底。他只想要紧紧地抓住怀里的人，把他捆在自己的身边。

呵……来了吗？抱着暮恩腰际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察觉到怀里的人突然冷下来，暮恩停下来了动作茫然的看着沈阳。

「不好。」心痛到极致却也还能笑着回一句。

暮恩顿住了，错愕地睁眼盯着沈尧。「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好？是不愿意吗？是讨厌自己吗？

沈尧没有回答，淡漠地推开他，起身去了小浴室，留下暮恩独自愣在原地。

温热的水一遍一遍从头浇下，身体却还是冷的。他裹着厚厚的狐皮走了出来，带着水珠的黑发胡乱的散着。

盛了一碗冰凉的水，一下灌了一大口。似乎只有冷水才能让自己平静。

忽然，身体被托起，落入了温暖的怀抱。

暮恩抱着沈尧坐在微弱的火堆前，用洁白的狐狸皮毛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沈尧湿漉漉的头发。沈尧静静地看着暮恩的眉眼，仿佛在用视线将他的五官描摹，刻画下来。

暮恩心里越来越纠结，怀里的人，明明是迷恋自己的，可为什么不愿意。

「为什么？」他再次问出这个话题。「为什么不愿意给我生崽子？」

沈尧回过神来，拉开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起身坐在了另一边，与暮恩平静地对视。

这一天总算还是来了啊。

「因为我生不了。」他回望着暮恩，语气没有半点波澜。

空气中安静了好半晌。

「是，是身体不好吗？」暮恩心中紧张，不断地在想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明知道沈尧身体倍棒，却还是想给自己一个牵强的理由。

沈尧微微笑了笑。「因为我也是雄性。」

暮恩错愕地看着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嗡地响成一片。胸口如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

他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尧尧，别开玩笑。」

沈尧却笑得自然，水墨般的眸子将暮恩的神情尽收眼底。看来这阵子做的心理准备起了很大的作用，他此刻竟然能如此心平静气地谈话。

「我开玩没开玩笑你分辨不出来吗？」

「可是，可是，你明明……」暮恩已经有些言语不清了，半天说不出一个理由。

「呵，」沈尧讥笑一声「对呀，我明明长得就像雌性。」

暮恩附和着点了点头。

「你没发现，我从不变成兽原形吗？」

暮恩蓦地僵住了身体。

「你没发现，我不需要冬眠吗？」

「你没发现无论饮食习惯也好，生活习惯也好我都和你们不同吗？」

沈尧停顿了半晌，收起脸上那不自然的笑，垂下头，声音低沉下来，「你没发现，即使你多么努力，我都无法有孕吗？」

只一片刻，又抬起头，对着暮恩幽然一笑，那笑容如果纯粹还好，可如今却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在暮恩的胸口。

「这些理由还不够你看清楚吗？」

「我不信。」

「你只是不想给我生崽子，对不对？所以要找这样的理由搪塞我。」因为激动，暮恩的胸廓剧烈起伏着，他不可置信地注视着沈尧。

沈尧总算敛住了脸上的笑，眼中悲伤蔓延。「暮恩，对不起，欺骗了你这么久。」

他的目光越过暮恩，落在了他身后的厨房里，那里有暮恩给自己打造的浴室，有他给自己的石火，还有他给自己做的木碗……

「分开吧。」

三个字清晰地砸进了暮恩的耳朵里。他慌乱地抬头，只见沈尧仍旧是神色平静，却不知那双掩藏在木桌后面的手，两个食指的指甲已经被沈尧抠掉了好几层，连带着指甲缝隙里都晕出了血丝。

四周静地可怕，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沉默的坐了许久。时间越久沈尧越觉得心口疼痛，他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起身。

「你去哪？」暮恩慌忙抓住沈尧的手问道。

沈尧低头看向那握住自己的有力手掌，抬眸缓缓看向暮恩。如果……也许……他会舍不得，他会请求我留下呢。

沈尧还幻想着。手臂上束缚着的力道慢慢地松开，沈尧知道自己的妄念终将成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