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表现，还不错。”

陈慧娟又将香烟递给田文革说：“你来一支吧，这段时间，学会吸烟了吧？”

“没……没学会……”田文革看一眼香烟，旋即移开目光。他不想让昔日同学知道，他已经学会吸烟。田文革明白，吸烟是颓废的表现，不愿让任何熟人，看到自己的颓废和脆弱。他希望，能够保留，最后一份尊严和荣誉。

“吸一支吧，你们平时，也难得有这个机会。”王干事接过香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点燃，递给田文革说：“几次找你谈话，不是都吸了吗？”

“就是，进了看守所，没学会吸烟的人，太少了。就吸一支吧，别跟我装了。”陈慧娟拉上手包拉链，扭头问王干事：“您说，看守所管理这么严，不允许在监号里吸烟。可是为什么，很多过去不吸烟的犯罪嫌疑人，进到看守所反而学会了吸烟？”

看见田文革接过香烟，大口吸起来，王干事想了一会儿说：“这个问题，我也琢磨过，一直没找到合理解释。我认为，受客观因素制约，人的欲求被压缩到一定极限后，就会出现一种强势反弹，只要是能获得物质的机会，绝不会放过。就像看守所里犯罪嫌疑人，很多人都说吃不饱。可是进了看守所，他们反而变胖了。这几年，国家财政状况不太好，犯罪嫌疑人食品品种，尽管单调一些，但一直按照标准发放。一般食量的人，绝不会吃不饱。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我始终也没搞明白。前几天，护士进监房为一个叫张念功的病犯打针，恰好他去提审，不在监房。叫到张念功名字时，一个叫关德伟的犯罪嫌疑人，见有机可乘，便跳下铺伸出胳膊。护士并不认识张念功，隔着栅栏门，就给关德伟打了一针。结果，关德伟出现过敏反应。当时，我们都吓坏了，急忙对他进行抢救，差点出人命……陈律师，你说，这些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变态呀？”

“真是占便宜不要命了。这种事，传到外面，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陈慧娟的脸上，露出笑容。

这件事，田文革永远都不会忘记。看见老伟跳下铺时，他还小声劝一句：“药是随便用的吗？别出什么事？”老伟却一个劲向他挤眉弄眼，要他不要出声。后来，抢救过来，并受到加戴戒具处罚时，老伟才向他道出实情：“当时，我琢磨，这个便宜不占白不占。就是没啥病消炎也好，没想到整出这么大事。要是知道后果，说啥，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