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客栈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官，还是鹿挽礼貌询问“有人吗？”柜台后面才冒出来一个人头，傻笑道：“欢迎光临，客官请稍等。”

然后，一人撩开帷帘，左手拿着抹布，右手端着放了四杯一壶的盘子，忙前忙后打理桌椅：“客官，请坐。”

鹿挽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他道：“好嘞，客官请稍等哈。”接着就离开了，兴许是准备饭菜去了。

折柳用扇掩鼻，嫌弃地变出手帕，反复擦客栈的桌椅。

鹿挽一屁股坐在杨砚清旁边，看不下去说：“知道的以为你是这家客栈的客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小二。”

他冷嗤，鼻音重重的，手中动作不停：“你见过这么帅的小二？”

“确实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二。”

鹿挽笑眯眯为自己倒一杯茶水，又十分殷勤地拿过杨病娇的杯子，给它洗了两遍后才给他倒水，大冬天里喝一杯热水岂不美哉？她猜想折柳肯定不会用这家破客栈的烂杯子，所以并没有为他倒水。

她猜对了，折柳嫌弃的要死！他拿都不愿拿起杯子，有一定距离地打量它，杯口的小缺口就像是在他心脏挖出了一小块，折柳看着难受极了。

鹿挽没有急着喝，而是捧在手心暖手。

她笑着将心里话说出来：“折柳，你这么爱干净，你将来的媳妇儿肯定很幸福。不像我的父亲，脏袜子不洗，脏鞋也不刷，留着明天收拾，但总是有数不清到不来的明天，父母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吵架，吵的不可开交，拦都拦不住。”

折柳挑眉：“归鸣宗二长老竟是这种人，原也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鹿挽一顿，啊，她弄混了。

她指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父亲，与那二长老八竿子打不着。

“可我记得你母亲早就不在世上了，姜松筠和谁吵架？”折柳把姜扶苏的底细摸得干干净净，对她家人的情况很是清楚。

姜扶苏的母亲，白氏，身子骨儿弱不禁风，病魔缠身，生下姜扶苏之后更是雪上加霜，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折柳摇扇，豁然开朗，一副了然的样子：“哦，我懂了，姜松筠外面养人了！”

小鹿：“……”

她不敢说话，更不敢否认，那怎么办呢，谁让她口误说错了呢。不过，对于抹黑姜松筠她无悔意，他是姜扶苏的亲爹，却不问事情缘由，和一群乌合之众一起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上祭台，倘若杨砚清没有救走她，姜松筠难不成想亲自看着自己的骨肉魂飞魄散？

此人，不配为父。

鹿挽小手摸着杯壁感受热度，低头准备嘬一口，头发猛然被人在后面扯着，她继续低头，发现低不下去了，想都没想，鹿挽手捧杯子往嘴边送，“哗啦！”即将触碰到红唇的烂杯子一瞬间破碎，鹿挽面无表情看向柱子上的噬心匕，花里胡哨的蝴蝶像是在嘲笑她，她两眼无神转头与折柳对视。

“………”

折柳边摇扇边笑，不说一个字。

那看傻逼的眼神令鹿挽无语。

她翻个白眼，向杨砚清诉苦：“杨主上，你的手下自己嫌脏不愿喝水，还不让我这苦楚的小可怜喝水，我没工资地义务劳动，活的不比谁轻松，这日子还能不能让我过的下去。”

杨砚清左右活动脖子，“嘎嘣嘎嘣”响，闻言轻笑：“确实脏。”

？？？你一个睡尸体堆里的臭男人会嫌脏？

鹿挽一看，她为杨砚清倒的水还原封不动地立在桌上，别说喝了，他是碰都没碰！

“你们两个……”鹿挽用尽毕生所学，愣是形容不出来他们的贱样！

“行，是我自己闲得慌。”

瓷杯破碎的声音引起客栈打工仔的注意，一人从后面慌慌忙忙出来：“发生什么事了？呀，怎的碎了杯子。”

男子赶忙蹲身收拾，还一脸和气道歉：“没伤到诸位客官吧，都怪奴们，这客栈鲜少有客，桌椅杯子老久了也没换，还望客官见谅哈，奴这就为你们拿新的杯子。”

杨砚清和折柳没什么表现，只有鹿挽不好意思回答道：“不好意思，这损失的银子记账上，和饭钱一起付。”

“这怎么能行，这是奴的失误，怎的能让客官担责呢。”明明是很正常的笑容，却让鹿挽不舒服。

又来了几个男子，一一放上她点的菜：“客官请慢用。”

待人走后，鹿挽拉夸着脸，拿起筷子：“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非要出来惹点事才高兴吗？做生意的也不容易，你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