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放神像的位置空空如也，烛阴思索一番，幻化出了自己盘腿而坐呲着大牙笑得非常开心的神像。

鹿挽拉跨着整张脸，盯着那两颗显眼的金色大门牙，一时间有点怀疑自己眼睛。

这眼光……没谁了。

节省神力的烛阴忙前忙后，只化出一把扫帚和一个木桶，他撕下烂帷幔的一角当抹布，站的老远把角料抛进桶里，见投中了，他美滋滋跑过去抱起木桶，然后屁颠屁颠去到庙宇后面的河流边接水。

扫地、擦桌……烛阴做的井井有条，摆放短蜡烛时，或许是年代久了，蜡烛从圆烛台上滚落下来，恰巧砸在了幻化而成的神像上面。

然后，鹿挽就看见一个沾了金粉的白蜡烛，顺势看过去，神像的脚趾头四个金色…一个红褐色。

“………………”

杨砚清也瞧见了，他懒懒道：“烛阴功德鼎炉是满的，怎么连个洁灵术的神力也没有。”

鹿挽没好气看他一眼：“你懂什么，这是勤俭持家。”

蓬莱山的山神庙大抵是最初的山民建的，时序更迭，这座山所有人丰衣足食，对神的信仰也渐渐消磨在生活琐事之中，到目前为止，鹿挽没有见一个来为烛阴上香的人。

烛阴也不在乎，每天附身在自己的神像休眠。

然而，这一天，蓬莱山风雨交加，寒风呼啸，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身麻布的小男孩哭着冲了进来，浑身滴着雨水，头发湿哒哒贴在头皮，寒气扑面而来，他看到神像时愣一秒，然后“扑通”跪下，使劲磕着自己的头，一声接一声，朽木板都快承受不住了。

“山神大人，救救我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