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碰上妻子的身影，总是含情脉脉。这份恩爱，别说亲戚朋友和同事学生了，就是不相关的人，也都羡慕他们的伉俪情深。

一个寻常的上午，刘辉含情脉脉地目送妻子和儿子离开别墅院子，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种深情里到底有没有一分真心。反正习惯了，下意识也能做出来非常“甜蜜”“恩爱”的神态、动作。刚要关门，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挡住了。

竟然是程阳。

回想起这些，程阳讽刺一笑，也不知道刘辉的妻子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还是说，早就知道了，只是碍于利益牵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辉是公众人物，我笃定他的家人不会进行尸检，更不会把事情闹大。”

他妻子装盲视而不见的，配合粉饰的，她都要全部撕碎，血淋淋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那天，程阳找到刘辉，挡住门口时，刘辉很惊讶。没有逃跑了的小兔子还回到囚笼的道理，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仍旧是人前那温文尔雅的模样，礼貌地把程阳请进了家。

程阳坐在沙发上，刘辉坐在她身侧的单人沙发上，两人的位置和出事那天一样。

程阳抽泣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双无辜的眼睛闪着泪花。

“刘老师，我得了……艾滋病，我不敢让家人知道，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我没钱……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刘辉冷静到近乎冷漠地看着程阳，洋洋自得看着自己的作品在自己面前示弱。

弱，便会被强欺压。

弱，便可以突破。

弱，便会步步放低底线。

刘辉欣赏够了猎物的窘态后方才慢悠悠地说：“只要你好好表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程阳怯生生地拉了一下刘辉的衣袖，刘辉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