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收缩，胸腔中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窒息的痛苦使得他面部的肌肉都变得扭曲了起来。

他拼命地挣扎，颈部的血管狰狞地鼓起，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滚落：“放……放开我！”

席锡的下属还没回过神，又有几个人被拖着抬了起来。

尚且留在地面的人腿部颤抖，视线死死地盯着浮在半空的触手。静了半晌，才有人声线颤抖着吐出了字眼：

“怪、怪物！！”

触手略微停顿，心脏莫名酸涩。

“怪物？”诀湮看向封潼，“我是怪物吗？”

封潼转头迎上诀湮的目光：“你当然不是。”

诀湮的触手无声无息地圈住封潼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封潼眉头轻蹙。

他用空着的手拍过诀湮的手背，放缓语调：“你不是，你是落国的将军。”

碎片化的场景浮上脑海，诀湮不由自主地靠近封潼，他的脸也因此暴露到了众人眼前。

席锡的某个下属看着诀湮的脸，想起了那篇资料，面色惨白地喃喃着“怪物”，却是再也不敢那么大声。

然而只是这点音量也足以让诀湮听清，他撩起眼皮将封潼的话语重复了遍：“我不是怪物，我是落国的将军。”

席锡拉开些许触手，缺氧的大脑阻碍了他的思考，本该讨饶的时刻他却是喘息着嘲讽道：“落国的将军？谁不知道你又叛国又毁了实验室？”

“还敢自称将军？”他咳出血，“看看你那副样子吧，分明就是个怪物！”

席锡的嗓音像砂纸般粗糙，但他说出的话语却像是锋利的箭矢，直直地刺入了诀湮的心脏。

诀湮知道，这股刺痛感一定与他缺失的记忆有关。他面不改色地抬头看向席锡，眸光微暗。

余光中，身侧人身体前倾着探向了车辆的操作面。然后，略显激昂的曲调在车内响了起来。

那是首赞美英雄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