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在后来的实验中他已经变得麻木,但这并不代表,他原谅了他们。
诀湮的眼白上泛起了血丝,手指收紧。
莫须有的罪孽被推到身上,大好的未来被撕碎,没有光亮也没有前路。他确实该恨。
封潼抓着诀湮的手紧了紧,将诀湮的思绪拉到自己身上。他并不希望诀湮被恨意掩埋。
封潼咳了两声,呼吸浅且缓,一点点吐露话语:“诀湮,船不会因为周围有水而沉没,它只会因为船里有水而沉没。”
他眼皮微垂:“不要让那些糟糕的事影响到你的内心。”
封潼的话语落到诀湮的心弦,像是在那里浇了些恰当的温水,让诀湮的手指和触手都略微发烫。
封潼的眼睫虚虚地盖在眼上,眼神看起来还有些涣散,但说话却不那么慢了:“说知道了。”
诀湮喉间溢出干涩的音节,他反握住封潼的手:“知道了。”
封潼神态稍缓。他有些热了,在拉下兜帽的同时把诀湮的触手也拉了下去。
他想了想,抿出点笑后靠上椅背:“我做了个简单的局,要去看看吗?”
诀湮摇了摇头:“你还在发烧。”
封潼:“只是发烧而已,药效已经发作了,半个小时后就会退烧。”
拗不过封潼,诀湮最终应了下来。
两人开着车抵达了某个较高的地方,被诀湮裹了厚外套的封潼双手相叠着置于栏杆,示意诀湮过来看。
诀湮学着封潼的模样做出了同样的姿势,目光垂落时,看到了被敌军包围着的林时。
得益于异变后的身躯,尽管距离稍远,诀湮还是将林时的模样看了个清清楚楚。
林时军服上尽是划痕,额角的伤口渗着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