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坚硬的玻璃触感从指腹传到神经末梢:“什么时候的事?”
“前不久。”
封榆停下手部的动作,沉默须臾后扯出个怪异的笑:“哥哥,他跟我是同类。那股怪物的气味我是不会感觉错的。”
他从实验室回家前,明明听说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但回到家还是伤到了封潼。
怪物都是不可控的。
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人”,用亲密的姿态,待在他哥哥身旁。
……况且,他都不能跟哥哥朝夕相处,这个人又凭什么?
封潼:“我知道。”
封榆身体绷紧,骤然收紧的弧度令他的呼吸略微紊乱,像是摇摆的枝。
他眼里的情绪越发躁动不安,警惕和恶意晕染着,手指曲起间发出了咯吱声。
转瞬,封榆身上的戾气被他用扭曲的力道微妙地收敛了些,身体却依旧像蓄势待发的弓。
诀湮联想到封潼说过的事,眼皮微掀:“放松点,我不会伤害潼潼。”
听着这句话,封榆的视线静静地落到诀湮面上,手心涌出的枝蔓突兀地袭了过去,破空声凌厉又迅速。
诀湮食指抬手,迅急催生的触手挡到了身前。
枝蔓在碰到触手前停了下来,封榆微微歪头,戾气也散了些。明明只是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起来时却染着难以言喻的诡谲。
“反应很快。”封榆眼尾压低,眼睫垂落着半遮住了漆沉的眼,“速度勉强合格。”
诀湮面不改色:“是测试?”
“嗯,我不会不顾哥哥的想法强行让你们分开。但我会一直测试你,然后在发现你配不上或者背叛哥哥的那一刻——”
他慢吞吞地微笑起来:“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