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将离他最近的那根抽了出来，裴辜夹着烟身的手抬起，烟头掠过烟花棒瞬息。

轻微的爆裂声响起，棕棒顶端绽开细碎火光，纷纷扬扬得宛若星子坠落，硝石味也随之弥散开来。

喧嚣声被隔绝在耳膜外。

以为裴辜会用打火机的封潼微怔，弯起眼感叹：“好漂亮。”

裴辜安静地听着劈劈啪啪的声响。

情感随着声响闯入了胸腔，积蓄起不轻不重的贪念，烧灼着血管，令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收拢。

过去他没有成功跳进河里，现在却在某种意义上落进了河流。

他的目光从碎屑挪到封潼脸上，最后在明灭交织的光线中哑声道：“……嗯。”

确实很漂亮。

他灭掉烟，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人由细胞组成，激素由分泌细胞制造，而情绪会被激素影响。”封潼将烟花棒举高了些，“有产生让你觉得高兴的激素吗？”

裴辜微顿，无声呼出胸腔内旖旎的气息，再次有了饥饿的感觉。

……

封潼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看到裴辜了，他毫不掩饰心情，一边审讯一边对着男人抱怨：“他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也没做什么啊。”

“不要写虚假的信息，你的微表情控制得很糟糕，我看得出来——”

封潼拉了拉半指手套，居高临下地扫了眼他：“再有下次，你腹部的伤会更严重。”

在男人颤抖着划去内容后，封潼支起下巴继续抱怨：“我不坏也不凶，想和自家先生腻在一起做些事情有什么不对？以后待在一起的时间只会更多。”

微型通讯器发出滴的声响，封潼按了按颊边肉：“快到他下班的时间了，得速战速决。”

说过最后四个字时，他睁开了半眯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