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辜蹲下身，刚伸出手，那猫就警惕地向后缩了缩，随时会蹿回黑暗的模样。

他顿了顿，从挎包内取出袋面包，撕了一小块，安静地等了等，没有反应。

他转而将小块面包放到地面，离远了些。

幼猫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静静地咬咽起来。

封潼走到裴辜旁边蹲下：“有敌意，毛发并不脏乱，在投喂时需要走远一点，很大概率是只野猫。”

幼猫吃完面包，盯了裴辜片刻后凑近，撑起前肢，将爪子搭到了他的手指处。

裴辜试探地触碰了背脊，没有遭到拒绝，便顺势将它送到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幼猫伤口结痂那天，封潼拉着裴辜去看望它，途经一处小店时停了脚步。

店内有台娃娃机，玩偶很多，瞧着便让人觉得柔软。

封潼从裴辜兜里摸出根棒棒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娃娃机里的猫型玩偶：“试试？”

裴辜有些犹豫，上次夹娃娃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或许会辜负封潼的期待，但看这人兴致勃勃的模样，最终也没说什么。

他换来游戏币，调整着夹子的角度，随口问了句：“……你想养那只猫？”

封潼含着糖果嗯了下，声音有些模糊不清。

夹子缓缓落下，准确无误地扣住目标，猫型玩偶被晃晃悠悠地带到出口。

裴辜将布偶递给封潼：“我们也许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养它。”

封潼拿着玩偶没有说话，和裴辜走出店，刚走了几步，转头将他的外套拉开，把猫型玩偶塞了进去，又拿了出来。

裴辜先是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便略感无奈：“……人生不出猫，况且这只是玩偶。”

见封潼抬眼看向宠物医院，意识到他想把玩偶换成猫再来一遍后，裴辜捏了捏鼻梁。

他扫过封潼的神情，轻叹：“没说不能养。”

封潼转回视线时猝不及防撞进裴辜眼底，清凌凌的。他眼睫颤了颤，挂到裴辜身上：“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温热身体贴上来的瞬息，裴辜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扶。

封潼很喜欢身体接触，不怎么爱运动，据他所说，脑力劳动时消耗的能量已经远远超过了日常运动，再让他运动就是压迫。

但就算缺少锻炼，也并不纤弱，反制其他人时线条柔韧，动作很有力。

和猫有点像，平时瞧着柔软，一旦弓起腰隐藏的力量就会显露出来。

裴辜不由地食指曲起，额头相抵着蹭了蹭他：“顺路买些宠物用品再过去吧。”

幼猫被取名为团团，将它带回家后，封潼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猫。

裴辜视线从团团身上扫过，落在封潼唇部。封潼总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就如同现在：

封潼给他戴上了隔音耳塞，说是只要能在这种情况下辨别出他和团团聊了些什么，就给他小奖励。

虽然封潼刻意放低了音量，但他会点唇语，也不算困难。

封潼说话时，能明显察觉到裴辜在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他坏心眼地加快了语速，余光瞥见裴辜略微睁大了眼。

他侧头看向裴辜，故意皱了下眉。裴辜刚张开的嘴合上了，带着点犹豫，那犹豫又很快散去。

封潼起身将团团安放到卧室内它的小窝处，关上门后贴近裴辜。

他伸手抵上耳塞，却没有取下：“猜到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温热的指半贴着耳廓，耳塞与耳朵细微摩擦，声响模糊，恍若与世界隔绝，只有眼前人是真实的。

封潼在笑，有光从瞳孔漾开。

裴辜缓慢地眨了下眼：“嗯。”

裴辜：“猫型布偶可以是团团的‘妹妹’，但猫型布偶不是我生的，团团和猫型布偶不可以叫我……”

封潼亲了亲裴辜薄薄的眼皮，又亲了下他略微凹陷的眼窝。

裴辜的声音停了。

遇到封潼后，他总被时不时投喂，身躯对cake的需求早已降到了正常水平，但还是会被对方勾起贪念。

鼻尖飘散着香甜的味道，隐约中顺着血液流入心脏，又在胸腔积出大量甜蜜。

空水杯被打翻，裴辜倒在桌面，背后抵着半截手枪，而封潼将膝盖抵进他双腿之间，半撑着上身。

明明是被吃的那方，偏生有种上位感。

唇贴着唇，封潼边用气音说喜欢，边漫不经心地想——这样能不能读出来？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