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对此心知肚明。
他搂住怀中人的腰,小声地唤:“封潼?”
“嗯?”
“封潼。”
“嗯。”
“封潼。”
封潼没有丝毫不耐:“在这里。”
裴辜不说话了,他拉回毛毯,将两人裹好。
他复盘着从拿出项链到拉回毛毯期间,他和封潼的对话,按了按心脏。有点麻,也有点疼。
封潼大多时候很直白,但也藏满了不会说出口的话,它们拥堵在喉咙、舌头,如同驶上了坍塌的路,难以吐露。
就算把胸腔打开,那颗心脏中盛的也只是凝固了的“我没事”。
可裴辜想听封潼说“痛”。
这是他在影院时就升起的念头,过了几天,念头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越发强烈。
“在想什么?”封潼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而后,靠得更近了点,“表情不太好。”
裴辜伸手,碰上封潼的额角,细致轻缓地捋了捋发丝,又顺着起伏,描摹过眉眼。
封潼眼型上挑而圆,总是半眯着,给人很好相处的感觉,但裴辜知晓他隐藏起来的本性是如何理性锋利,也心知他对待恋人是如何随性纵容。
就像现在,任由他细细地抚摸察看,不躲不避。
……明天早上做些封潼爱吃的甜点好了。
裴辜指尖停在封潼唇畔:“我在想,什么时候这里才能说出令它主人不安,难过甚至痛苦的事情。”
这个问题不好答,但并不是没有答案。
封潼跟蜜袋鼠似的扑到裴辜身上。裴辜顺着力道往后倒,胳膊护着封潼,免得他磕到哪里。
封潼捧住他的脸,用了点力道压瘪,又揉面团似地揉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