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低下身子,仰视着他,眉眼间惯性地浮起了点微涩的柔。
然后,这虫将发丝和上衣散开,细密睫羽止不住地颤抖,肌肤上残留着未好全的伤痕,略微熟悉的香绕至封潼鼻尖。
“深而明显的、能让我一碰到看到就想起您的印记,就留在——”
在身上留下印记给顾琰的感觉等同于亲吻时留下吻痕,毕竟都象征着占有,而覆盖过过往痕迹的印记,自然是种更为深重的表露。
顾琰点了下腰腹,虫奴印记显露:“这里,好吗?”
封潼知道这个虫奴印记,它是程世家的代表图案,于是,一个事实摊开在了他面前:顾琰是程家派来的卧底。
他脑海中闪过那日顾琰的表现,将这事实团起来扔进了记忆的绞碎机,接着取来细针,眼睫往下一扇:“好。”
“躺下来。”
银针刺破皮肉,肌肤相贴处足以感受到细密的颤,却安静得很。
印记成形时,透过镜面窥见模样的顾琰眼皮轻垂,那既不是皇宫的代表图案,也不是封潼个人的代表图案,而是一只蝶。
长翅凤蝶。染了点血,却振翅欲飞。
被奇妙的情绪鼓动着,心跳一点点加快,类似饱腹感的餍足转瞬被更大的渴求覆盖。
顾琰眼底晕开薄雾,朝封潼弯起了略微湿润的眉眼。薄雾下,是毒蝶彻底被激发出来的侵略性。
如封潼猜想的那样,没过几天,虫族和敌族的战争就打响了。
作为皇储,他被限制在了安全区域。
但就算处在安全区域,也有事可做,比如保障物资,制衡世家以及——肃清内部。
从窗口洒进来的昏黄光线下,野花轻微摇曳,血色渐渐染上天光,好似无声地上演着默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