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跟您一起去。”

“不行。”慕远回答得很坚决。

他强迫自己忽视掉芳与泽眼中的乞求与泪水，硬着声音道：

“子彧，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你现在必须要担起芳家的责任，明白吗？”

芳与泽不说话，慕远继续道：“我答应你，等我找到贼人，一定告知你，让你亲手报仇，好不好？”

芳与泽依然没说话，但是慕远知道，他在思考。

慕远没有再打扰他，他知道，芳与泽其实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

最初他将周道安带回来，慕远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新鲜，却没想到，这一下子，就是九年。

这样的人，让人心疼，让人感动。一旦遭遇变故，所受的伤害也比其他人要深上好几倍。

蜡烛滴进最后一滴眼泪，天色渐亮。

慕远将芳与泽扶起来，用力抱了抱他：“乖孩子，好好吃饭。”

说完以后，再不忍耽搁下去，转身离去。

慕远一步一步，走出灵堂，走进院子，眼看就要出了大门。

“师父！”

芳与泽再也忍不住，大叫一声飞奔过去，从背后抱住了慕远。

“师父。我以后，再也不偷懒了，我会好好练武。我会担起芳家的责任，我在这里等着您。您也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子彧还在这里等您回家。”

芳与泽说到最后，几乎哽咽到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眼泪肆意流下，慕远感觉背后一片湿热。

他转过身，为芳与泽拭去泪水，颤抖着开口：“好，为师答应你。”

芳与泽突然想起了什么，将腰上的一个香囊解下来递给慕远：“师父，这是我冠礼的时候母亲为我求的，您带上它。”

慕远没有拒绝，任芳与泽给他系在腰间。

这是芳与泽的心意，也是他的胆战心惊。

芳与泽看着慕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顿时空荡荡的。

都走了，热闹的芳府，欢声笑语的月到轩，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