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染被余力震退血气翻涌,若非言知澈极是虚扶了他一把只怕会当众出丑,楚渊将目光收回来放在言知澈身上,质问轻笑道“我问的问题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言知澈对上他眼中的神色,只能压下心中惊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是我捡的,至于这个吊坠也是我在路上那个人交给我的,只是可惜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跌落悬崖浑身骨头都碎了,救不回来了,我就收养了毓儿”
楚渊神色一冷叟然间抓住言知澈的手腕,力道之大让他微微蹙眉“他在哪?你在哪遇见的?即便是见不到人也应该有尸骨,带我去!”
言知澈甩开楚渊的手,眼中的厌恶让他微微一怔,紧接着便听见言知澈的声音落下。
“我凭什么带你去?光天化日你搅弄我的喜宴,抢走毓儿打伤我的郎君,桩桩件件足矣我去报官,让你吃一辈子牢饭了”
楚渊抓住他手腕的手不自然抖动一下,额角的冷汗溢满他仓皇背过身去,细细嚼着郎君两个字心中难掩悲凉。
他突然自嘲勾唇,藏在衣袖中的手叟然握紧,指甲死死嵌入肉里,楚渊轻声开口“既然如此,那我要带毓儿走,你既说他是你捡的,现如今我既找到他,我理应带他回去”
“若是你觉得我没有身份资格带他回去,大可报官让官府作证,看看我是不是他生父,若我不是毓儿交还给你”
“可若我是,你又带如何?与我一同回去?你这郎君也是我门派中的弟子,我身为门派之首难道教训自家子弟还有错了,若是他不承认你大可去问”
言知澈被这强盗逻辑气的咬牙,他算是明白了,楚渊就是打算从毓儿身上下手,只要一旦身份暴露滴血验亲后,他当真能任由他将毓儿带回去吗?
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逃离狼窝,再将江子毓送进去?
“我若是不带你去你还要当街强抢不成?我”言知澈的话音戛然而止,楚渊的指尖挑起一截剑锋,剑背抵住他的脖颈冰凉刺骨似有寒霜之意。
可这般却无端的让他想到刺杀楚渊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般空手抓住剑身任由血迹洒落,剑背抵住他的脖颈,似乎不管何时都舍不得伤他。
可若不舍得为何前世那么对他,言知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些惨痛的记忆已然是前世的过往,他既已重生便断然不会在过前世的生活。
“带我去,你既然说见过他的尸身,我自然要去看看”他的声音难掩倔强与坚持,言知澈险些被气笑了,实在是不懂五年不见楚渊为何这么幼稚。
他心中已然明了,楚渊没有认出他来,当下言知澈仗着人皮面具遮掩说话愈发肆无忌惮。
“都过去五年之久了,你现在去看他早就化为枯骨,你去找什么?人还是尸体怕不是骨头都找不到,早就被山间野狼蚕食了”
言知澈突然嗤笑出声有些好笑的看着楚渊“你既然说他是你心上人,为何才来寻他不过也是薄情寡义之徒?若是真心喜欢为什么任由他跌落悬崖被蛇虫吞噬”
前世的记忆似乎再度出现在眼前,那些不敢问的话似乎突然间便有了宣泄口,既然躲不过倒不如问出这些年的疑惑。
他在逃离正道盟安身后,也曾派人在正道盟蹲守怕楚渊与前世一样,可偏生这几年他将门派打理的井井有条赏罚有度,与前世完全不一样。
“你真想知道?”楚渊轻轻叹息了声,谢轻染早就被楚渊的心腹点了穴道带下去,宾客散去现如今也不过是两人相对。
楚渊静静看着言知澈咄咄逼人的模样,睫毛微垂遮住眼中神色他仿佛考量许久,言知澈见他这般无端的有些不解。
实在是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言知澈有些沉不住气想要询问之时却见楚渊寻了出位置坐下。
只是他的动作明显比之前迟缓了些,甚至靠在椅子上之时脸色有些苍白仿佛一碰便碎了,这般样子引得言知澈有些担忧。
他不是圣人不可能做不到丝毫不怨,可毕竟两人青梅竹马多年,楚渊前世在残暴也没有如今这般,在言知澈犹豫片刻上前之际。
却见楚渊缓慢的撑着自己的下颚,他的目光轻飘飘落在言知澈身上,似乎有些疲倦乏力却还是强撑着精神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好不好”